荷风院。

年巧月半卧在床上,年宿宿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云青侍立在旁。

“年巧月,你是真不怕死还是不懂得惜命?”年宿宿苦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费那多心思从阎王殿那儿把你拉回来,你倒好,跑去秦泽海那送死?”

年宿宿甚至想不用什么词来形容年巧月,养不熟的白眼狼儿?也就这个最贴切了,她帮了年巧月那么多次,年巧月走了一趟鬼门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自己,她这是造的什么孽,碰上这么个“妹妹”。

年巧月眼神轻屑,“你救了我?”她冷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害怕我和仁亲王联手,毁了你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面目狰狞朝年宿宿吼:“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什么都失去了,也要让你一无所有!”

年宿宿嗤之以鼻,“你以为我说的救你是指把你从仁亲王府的地牢里带出来?”

年巧月怔了怔,但对她还持有防备心,“不然呢?”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小产后的人最是虚弱,你硬生生挨了五十板子,人都拉到乱葬岗了,为什么最后会活过来?”

“不会真以为自己运气好吧?”

年宿宿的话对年巧月来说如同当头一棒,敲醒了她。

她泛白起皮的嘴唇颤了颤,“是你救的我?”

她瞳孔逐渐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年宿宿,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年巧月当然知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躺在刑凳上时,意识模糊,她的眼前开始走马灯,悲惨的一生快速地过了一遍。

她当然有不甘,可是人之将死,又能如何?于是她认命闭上眼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逝,直至清零。

至于为什么会在城郊的药铺醒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连救起她的张大夫说她能活着是奇迹。

年巧月怀疑过有人救了自己,只是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谁会想自己活着。

今日听年宿宿这么一说,她茅塞顿开。虽然与年宿宿旧恨新仇数不胜数,但如果有人会救自己,她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她这不愿接受现实,又不得不相信的表情,年宿宿知道自己不必多解释。

“我把你从仁亲王府带出来,自有自己的考量,我只问你,你究竟知道他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