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公子居然让你早做准备,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真的……”年宿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君郁沉默半晌,才回答她:“敌方来势汹汹,还真说不准。他们还没打到盛京,朝中大臣估计就憋不住,上奏父皇请求撤往南边了。”
他叹了口气,“父皇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怕是不肯。”
“那你呢,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年宿宿问他。
秦君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怕死吗?”
年宿宿毫不犹豫回答:“我怕死,没有人不怕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怕死在秦泽海的算计下,那太憋屈了,如果是死在敌军的刀剑下,倒在守卫疆土的血河里,那我不怕。”
年宿宿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大敌当前,逃命固然重要,但不顾死活地战斗实在精彩。
秦君郁笑了,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年宿宿第一次看到他笑,一直紧拧的眉心舒展开。
“别老苦着张脸,福气都被你吓跑了。”年宿宿煞有其事地说。
秦君郁笑意更浓,“好,都听你的,以后不摆着张臭脸了。”
年宿宿也笑了。
秦君郁将信点燃,烧成灰烬,准备进宫一趟,和皇帝商议下一步计划。
年宿宿无所事事,给李瑶鸢写了封信,内容也很简单,问最近生活过得怎么样,北方在打仗,她那边有没有受到牵连,除了这些琐碎的话,她还提到了秦君郁就是玄机的事。
当初玄机亲自接李瑶鸢离开,又命人送她出城,一路护送到江南,花费了不少心血。
年宿宿在余杭的那段时间,李瑶鸢还提起过,说想要当面跟玄机道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若是没有玄机帮她,她不可能能隐去所有行踪,在吴郡生活这么久。甚至在李瑶鸢初到吴郡定居时,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每次遇到棘手的事很快就会解决,顺利得让她难以置信。
后来李瑶鸢猜到了,是玄机的人在帮她,她为此感动了很久,一直觉得愧疚,没能亲口向恩人道谢。
年宿宿这玄机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她应该就能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