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板车,往前走了几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再往前,她就越出盾牌保护的范围了,但是她的脚步还在往前,整个人无知无觉,像是被某种东西吸了魂。

“姎姎。”秦君郁拉了她一把。

她回头,他拧着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年宿宿情绪激动,“秦泽海分明是在滥杀无辜啊!”

“他是故意的!想威胁我们!让我们就此退缩!”

怒火涌上心头,压也压不住,她整张脸都是红的。

秦君郁按住她的肩膀,“姎姎,冷静!如果我们被激怒,这才是上了秦泽海的当!”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秦君郁面露伤感之色,他紧了紧拳头垂下眸,“他们五人的死,若能换来的是几万人的醒悟,那便是值得的。”

“就算……就算将士们还没看透秦泽海的真实面目,我们也不能放弃,不能让无辜之人白死。”

年宿宿咬碎一口银牙,愤恨地瞪着城门的方向,她窝着一肚子怒火,再次登上板车,凑近喇叭,声音铿锵有力:“将士们!你们看到了吗!秦泽海连自己的国人都能残忍杀害!正是保家卫国,大展宏图的年纪,却因某人的一己私利而丧命!他们何其无辜!”

她哽咽了,一字一句却说得很清楚,情绪饱满,字字珠玑。

城内的将士、百姓隔着高高的城楼看不到说话的女子的真实面容,只看到了高楼上还在滴血的尸体,但他们从语气中能想象到她是悲愤的,怨恨的,惋惜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泽海。

“秦泽海控制你们做他谋反大计的棋子,你们是琉璃最英勇的战士!不该被任何人困住!”

“青山城外,北魏大军仍旧锲而不舍地试图破开通往盛京的大门!你们应该拿起武器去杀敌,而不是窝囊地躲在城里!”

年宿宿喊得嗓子都哑了,她拍着胸口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喊。

秦君郁在旁边看着心疼不已,在她第三次咳嗽时他终于忍不了了,劝道:“姎姎,要不明日要来吧?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年宿宿抬手示意他闭嘴。

他悻悻将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