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后宫里的?”李忠全压着声音问。
乔悦没从他语气里听出来疑问,料想李忠全已经知道自己从钟粹宫跟着他出来,为了让他打消对自己的防备,她索性坦诚相待。
她点头,“奴婢本是在祥如宫服侍庆王爷的,王爷被接到钟粹宫后,奴婢与另一个宫女——秋瑶,一起跟了过来。”
她的声音弱了许多:“所以也算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李忠全板着脸,捶直腰杆,大内总管的架子瞬间摆了出来。
皇后他没法与之对抗,钟粹宫里的人他还不好拿捏吗?
“你鬼鬼祟祟跟了咱家一路,究竟有什么目的。”
乔悦心虚,“实不相瞒,奴婢对朝廷中的事略知一二,亦知道太子殿下打了胜仗回来,皇后娘娘素日与那反贼仁亲王私交甚密,奴婢唯恐钟粹宫受到牵连。”
“俗话说的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奴婢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若真出了事,主子们哪里顾得上我们?贱命一条,可能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乔悦说得情真意切,眼泪说掉就掉,就是用这张可怖的脸摆不出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表情,否则她还能演得更令人动容。
李忠全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跟着皇帝可谓是什么人精都见过,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宫女想弃暗投明?
皇后已然处于下风,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想求一条活路李忠全能理解,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宫女怎会知道这些事?
他不得不怀疑这来历不明的宫女是否有另一层身份。
乔悦抹了把泪接着表忠心,“所以奴婢不得不提前为自己谋路路。”
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忠全,“皇上卧病在床,皇后娘娘又不准任何人接近养心殿,待太子殿下回京,皇上可就是娘娘最后的救命稻草,届时……”
届时,皇后就会用皇帝的性命威胁秦君郁做让步。
皇帝是一国之君,亦是秦君郁的父亲,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都不能弃皇帝于不顾,如此一来,皇后控制住皇帝便是锁住了秦君郁的命脉,任她拿捏。
一个宫女能想到的,李忠全怎会不清楚?
他双眼一眯,看乔悦的眼神由警惕变得好奇。
这个宫女知道皇后失势,可以理解,但是她竟连更后面的局势都看清了,不容小觑。
李忠全猜不透她的来头,且不完全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