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皇子和四百余位官员身着丧服,护送梓宫前往皇陵,盛京的百姓沿街哭丧相送,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在盛京下了场声势浩大的雪,满城清白。

安葬大典完毕后,守陵的人员被留了下来,其余人随太子回宫。

——

“皇兄打算守满二十七天孝期还是准备在年前就完成登基大典?”

秦冠清与秦君郁一前一后进了养心殿。

按照琉璃的先例,要守孝满二十七天新帝才能登基,否则视为不孝,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皇帝去世前有口谕给李忠全,即他死后,着秦君郁为新帝,即刻上位。

当然,也有人质疑这份口谕的真实性,可惜就算想求证也没办法了,因为李忠全自请守皇陵,并未回京。

秦君郁双手背在身后,身上的孝服被风掀得袍角翻飞,“父皇虽有口谕,但只李忠全一人知晓,现又有多方质疑,保险起见,还是等孝期满了再举办大典。”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反正不差这一个月。”

秦冠清抿唇不答,在皇帝驾崩前,秦君郁就已代理朝政一月之久,众人虽仍称他为“太子殿下”,但心里已经将他当作新帝。

经过一个月的大洗礼,秦君郁早就稳住人心,掌握实权,将秦泽海的余党剔除得差不多了。

秦君郁登基是众望所归,所以登基大典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为让他把皇位坐得更稳当。

两人进了养心殿,立马有宫人上前奉茶。

秦冠清观察他们的脸,发现早就不是伺候先皇的那一批了。

他轻笑一声,看来秦君郁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无心争权。

秦君郁并未察觉到对劲,动作自然地坐到龙椅上,秦冠清则坐在底下,两人的身份地位一下子就拉开差距了。

“皇兄打算把大典定在什么时候?”秦冠清端起茶盏,轻轻刮去浮沫。

本来只是出于关心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但话一出口,他就紧张起来,两人身份有别,是否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想打听什么便脱口而出了?

秦冠清端茶的手在颤,忐忑地观察着上头的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