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成功，与用了进口好药有关。孙小珂见效快，她在夜深人静之时，有点意识。林琴实在熬不过了，张雪负责守后半夜。

那天，大约凌晨五点二十分钟，还是张雪守着吊瓶。他看见吊针快打完，去护士值班室叫护士换过吊瓶后，半个小时，他又仔细观察，发现岳母孙小珂右手中指轻轻地动了一下。他继续观察，她又动了一下，这次动得弧度大了，张雪赶紧叫醒林琴。

妈妈的手指动了，真的动了！张雪指着她动的手指说。

林琴猛地睁开眼睛，她也随着张雪所指的右手中指。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随着一声声的呼唤，昏迷八天的孙小珂终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你可吓死我了，妈妈，我不能没有你，我和张雪已经领证了。当张雪把我从市民政局接到他家时，他的妈妈病危走了。林琴说，孙小珂听后流下了泪水。可是凭林琴说什么，她只是流着泪。

妈，你醒来了就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林琴的。我们那天去宏伟购房，当我接到我堂兄打来的电话，我娘病了，在县城医院住院，可是她……

好了，张雪你别说了，我妈妈醒了就好。林琴接过话茬。可孙小珂呆迟的眼神，又从眼眶里流出了几滴泪水，林琴用餐巾纸揩掉，安慰她，千万别激动。然后林琴打电话告诉了小姨娘孙小琦。孙小琦接到电话，半个小时，她与何塘一起来到医院。

躺在床上的姐姐，只有一些浅意识，她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亲妹妹和妹夫来到了病房。此时，正好是上午八点半左右，黄主任带着两位实习生查房。

嗯，看这几天恢复情况，希望一天比一天意识清晰。估计在十天内可出院。黄主任对病房所有人说。然后，实习生开始在老师的指导下，开始对孙小珂体检。护士测过体温正常，呼吸尚均匀。

继续按昨天医嘱，重复用药。黄主任说后，两位实习生点点头。其中一位在病历本上画了几下。

谢谢！黄主任，辛苦了！早知道这样，应该早开颅，眼巴巴让人多担心了几天。何塘说。

对，孙小珂的病症说起来有点怪，如果不是这次发脾气，愤懑和恼怒，她的病也不至于发展这么快。不过，她生理的形成告诉我们，大脑是人体的总机关，一旦有了问题，她迟早也会晕倒。她大脑的脑桥边长了一个安神蛋一样大小的肿瘤，在未确定良性和恶性的前提下，只有做病理分析才会得出结果。我们已经取下一小片，快速送入省肿瘤医院活检专业中心进行检测，明天，我们应该会收到病理报告。关于其他的相关事宜，何局长，要么你跟我去办公室再聊？黄主任把声音压得很低，何塘听后就随他走出了病房。

林琴知道，妈妈的病肯定不轻，刚才她听得不是那么完整。对于孙小珂的病症，担心还是女儿林琴了。刚才黄主任与何塘的悄悄话，她脸色吓得煞白了。紧张得心里“咯噔”一下。张雪也望着林琴，他拉着她的手安慰说。

林琴，你别紧张，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一切都等检查报告再说。你过早担心不至于啊！如果妈妈知道了会加重她的病情。张雪说。

就这样，孙小珂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结果已经出来了，孙小珂是恶性肿瘤，只不过没有让林琴知道，担心她一听到这样的结果会崩溃。

孙小珂第八天，她终于苏醒过来，让林琴高兴起来。张雪也开始叫妈妈了。可是，孙小珂除了有一点模糊意识，只有微微地点点头。不管林琴喊她，或说什么事，或者提醒她，她除了流泪，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林琴看见妈妈这样她开始有些担心、害怕。她跑去问黄主任，坐在办公室的他耐心地告诉她。

你妈的病情算恢复得快的。有了浅意识，证明她记忆中枢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可能，开颅手术一个礼拜就完全恢复正常吧？她是良性肿瘤……黄主任说到这儿，他迟钝了一下。

林琴听后心里有些害怕，她全身有点发抖，黄主任进一步安慰她，让她好好照顾妈妈。也似乎感到黄主任说得很有道理，她又返回了病房。当林琴回来时，孙小琦和何塘也来了，她猫着腰问孙小珂。

姐姐，你醒过来就好，我可吓死了。是黄主任救了你一条命啊！

孙小琦这么说，她似乎没有太大反应，眼睛里总是含着泪花。

姐姐，我知道你吃了苦，这一次不是何塘帮忙，也不知你什么时候醒来。好了，姐姐总算苏醒过来，再住半个月可以下床行走了。尽管孙小琦这么说，姐姐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孙小琦突然间发觉姐姐的意识仍然是模糊的。她正要出房问黄主任了解情况，林琴进来了。

小姨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正从医生办公室过来。妈妈情况可能不太乐观。今天都第七天了。她还是迷迷糊糊，不会是手术引起……

琴琴，别乱猜测，这是医院，倘若被黄主任知道了，对我们不利，晚上我让你姑爷打电话，或者找黄主任了解一下，我们就清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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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娘说得对！我就是担心，妈妈不会成为植物人吧？林琴压低了声音。此时，躺在床上的孙小珂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好大，整个病房都震动。林琴突然间把目光聚焦在妈妈的脸上，这时，孙小珂似乎比刚才几个小时前要精明了些。可是，当孙小琦见姐姐打了一个大喷嚏而引起了咳嗽，原则上来说，证明她全身的经络已通关了，也就是说，姐姐的开颅的手术很成功。当下，怎么让姐姐的意识更加清醒起来，不能这样下去，说不定便成了植物人。相传植物人只有知道吃，喝呀，大小便，翻身，全靠专业人来伺候和调理。姐姐也就是五十几岁，这样软瘫在床上，不能自理，一来会产生褥疮，二来人会多吃少吃不知味，导致没有时候规定地，或者不规则地吃与喝，这样迟早会使人产生臃肿或者肥胖。

黄主任的意思，你姑爷也从侧面打听清楚了，你妈妈可能会成植物人。孙小琦她说这一句话时，语气相当的低，也是眼眶里含着泪水。这可是一个晴天霹雳的疑问和担心。如果孙小珂真的成为植物人，那么林琴不但会悲伤死了，还会增加她的负担。植物人的吃喝拉撒，还要细心照料，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林琴一听，她“哇”的一声哭了，孙小琦也跟着流泪。躺在床上的孙小珂，她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女儿。当妹妹弯下腰拉着她手背满是针眼的手，孙小珂只是有点意识，就是说不出话。孙小珂曾经也是一位优秀小学教师，至今已经软瘫在床上，怎能不叫家人和姐妹伤心？面临这种场景，流泪也只是伤心的一种表达方式。

这时，张雪从医院食堂打来开水，他走进病房，望着林琴伤心流泪，他轻轻地放下保温瓶又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