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上峰有交代,严查期间,一律不得徇私。”
“手书中只提及了纪纲大人,并未把纪枫大人的名字也放上去,我们也是按章办事,实在是无可奈何。”
换作平日里,吕老太监都亲自造访了,别说出示手书,就算啥都没有,捞个人出来,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今时不同往日,自打圣上性情大变之后,一切的流程就变得越发的严苛,幽囚司统领三令五申,他们这些个狱卒,也只能乖乖听话。
“你们……唉。”
吕老太监叹了一口气,还想要再多说两句,看看能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起到点作用。
但看到两人一脸决绝的样子,吕老太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作罢。
能够将纪纲从天牢里面捞出来,都已经算是一件幸事,更多的事儿,就不用再指望了。
接过伤痕累累的前任指挥使大人,吕老太监搀扶着他缓缓离去,银票反倒并没有收回,而是静悄悄地安放在了不远处。
堂堂纪纲纪大人,早年有多么得风光,现在就有多么得落魄,眼里那骄傲的神光都黯淡落寞了下去,再也没有往昔的神采可言。
浑身上下皮开肉绽不说,外伤牵连内伤,内伤又刺激肺腑,长此以往下去,对修为都会造成严重的损害,沦为一具废人,怕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纪大人,咱家对不住你。”
搀扶着纪纲,吕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渡过去一丝真气,助他稳定伤势。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纪纲那浑浊的双眼方才缓缓睁开,待得看到吕老太监那张充满歉意的面容之际,心中的怨,心中的恨,都在同一时间彻底爆发了出来。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纪纲发狠挣脱了吕老太监的搀扶,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了吕老太监的身上。
唾沫混杂着浓郁的血渍,吕老太监的手段,要躲过这污秽之物,实在是轻而易举,容易得很。
素来喜爱洁净的他,这次反倒不闪不避,任由唾沫玷污了他的朝服,也未有露出半点愠怒之色。
只因几分愧疚,让心狠手辣的吕老太监都有些心绪难安。
“吕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