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信晚来一步,或者他们早走一步,别离禅那张作废的脸就将贴满周边地区,到时候再收到信,他们权当是做了一场无用功。
“那么现在,我们只需要防备沉轮和那些疑似臣服于他的土匪就行了吧?”
“不,还有一个八面鬼戎。”
问菩提以扇柄敲击手心,八面鬼戎那奇怪的动向,他的心中同样充满疑虑。
“自上一次与十佛交锋之后,八面鬼戎便一直隐藏于幕后,既不主动出手,也不刻意挑拨,这不像是曾经的他。”
“或许,他是在寻找机会。”
听了问菩提的话,风僧白云剑同样陷入思考,不管是沉轮还是八面鬼戎,他都没有与之正面交锋过,自然也不清楚这两人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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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鬼戎不是跟圣衡者有仇吗,说不定是因为圣衡者一直不出来,所以他便一直等着,伺机报复?”
“有可能,但……”
问菩提还是有些奇怪,在阎罗鬼狱被封印于地下,自己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为何八面鬼戎还能如此镇定?要知道与之相同情况的沉轮,一直在靠着异识为非作歹,如今虽处于劣势,但看其态度仍然会继续活跃下去。
若是八面鬼戎的初衷是想看台面上的他们互相残杀,之后再坐享渔翁之利,那只凭他自身一人,是无法做到最后反攻的。所以,对方必然还有所依仗。
但是,这依仗会是什么呢……
———转场ing———
“轰——”
沙漠之中,风沙四溢、暴雪纷飞,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在其中交汇又分离,若是耳力出众着,还能听到两柄神武相接之时打出的刺耳锐鸣,以及双方可怕内力相撞形成的音爆声。
“好!不愧是佛首!”
这一战,霁无瑕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自陌生的绿洲里醒来,对周围充满了迷茫,偶尔教训的,也不过就是些普通的沙匪。和一页书的那次,又因为波旬密咒干扰,处了弱势。
之后遇到殊十二后,两人切磋多为她指导对方,而且在那段时日里,自己仍旧执着于寻找记忆。再往后,记忆找回,她却再也回不去曾经了。
霁无瑕越是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无奈就更胜一分,但在与血刹如来的战斗中,却丝毫不受自身情绪的形影响,就好像她生来便习惯这样打杀的场面,不为外物所累。
她知道,这是当初的自己,女琊这一身份所拥有的优势。
“到此为止吧。”
血刹如来以横向一刀,直接破开两人中间的沙地,明明是流动可塑的沙砾,此时却被对方这一刀固定在刀痕两边,久久不落。
由这一刀为信号,血刹如来与霁无瑕同时收力,站在沟壑的两边。他们这一次本就只是切磋,在看不见的暗处还有敌人藏匿,点到为止即可。
“佛首身上的魔气,有些奇特。”
既然对方身上的魔气影响了帝如来的功体和形貌,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么他的思维,理应也会受到魔气的影响,哪怕不生出心魔,也该会改变对方的行事风格。
就比如现在的佛剑分说,虽然性格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其思维理念却被迷达的观点控制,行事准则变为欲界的标准。
霁无瑕此番过来找血刹如来,除了来找他切磋武艺,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能以此来推断怎样消除魔气的影响,让他和佛剑分说恢复本来面貌。
但是现在看来,血刹如来的情况可能更加特殊。甚至霁无瑕觉得,只要对方想,他或许可以直接再变回帝如来。
与其说是魔气影响了功体让他变成血刹如果,这更像是他利用了魔气对自己作用,主动变成了如今之形貌。
“或许是因为,吾的过去就与罪孽相当。”
不过作为帝如来的他多么受人敬仰,在自己的心中,那曾经造下无边杀孽的佛衍,便是心中的一根刺,一直扎那里,使他无法原谅过去罪责。
“可纵使过去的错误再深,吾依然想要往前而去。”
因为一次失忆,她有了霁无瑕的经历,看到了不同的风景。所以不管波旬女体的过去是多么的深刻,她都想要奋力一搏,走向不同的未来。
“过去如枷锁,声声唤吾罪。”
血刹如来将佛刑禅那插入沙地,立于身前,如一座碑铭。
“过去如钟鼓,句句劝吾去。”
霁无瑕调息好后,将泰若山剑重新入鞘,他们就这样分立于沟壑两方,像是在走两种不同的路。
“但过去已成必然,既不能挽回,也无法弥补。”
“正是因为无法改变,才要重新抉择,了却遗憾。”
“但曾经的罪孽,必将伴你终生,过去的业,最终成为未来的果。”
“吾非是要逃开曾经的业障,只是想自行决定未来的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