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剑子仙迹那把有自我意识,能炼丹会制糖的古尘;然后还有蕴果谛魂那柄作为禅杖一部分,把剑柄拔开还可以倒出三昧水的众生相;现在又是靖沧浪这把能喷出水来,猝不及防浇了他们一身的洗墨鲲锋。
“……先生这剑确实不适合跟人合作。”
追命一把将额头上被水打的湿漉漉的头发捋上去,先不说会喷水这个功能是如何实现的,这个喷水量是否大的有些离谱了?
他们四个没能躲过这一场水,除了没料到洗墨鲲锋出鞘会喷水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喷出来的水量实在太大了,大片大片的水花几乎是从天而降浇到整个院子里,他们往哪里躲估计都得被浇个透心凉。
“但凡是跟大只鱼打架的,不管是输是赢、是敌是友,都得做好被剑中天河水淋一身的准备。”
一灯禅打伞站在旁边,除了站在中央看不清情况的靖沧浪,他是院子里唯一一个身上干爽,金色的佛者持伞站在水花之下,看起来跟站在大雨里没多少区别。
“您倒是早点说啊。”
“吾在他拔剑时就说了,洗墨鲲锋需以天河水养剑,剑鞘里的水你们不是都看见了。”
洗墨鲲锋的剑鞘是半透明的,里面那一管子水和剑身都看到一清二楚,结果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没意识到拔剑可能会带出水花的情况。
“剑鞘里装不了这么多水吧?”
整个院子都浇透了,这水量根本就不是一把剑鞘能装起来的。
今日四大名捕从西域沙漠回来,虽然确实带着一身风尘,但他们从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被“接风洗尘”,身上带着是西域大沙漠里的风尘,然后回来被靖沧浪用养剑的天河水给洗了一遍。
这个特性确实不适合进行团队作战,谁都不希望跟人决斗的时候突然被浇一身水,特别是大部分武林人打的时候都喜欢往上跑,到时候大家都在墙上屋顶上来回跳,靖沧浪一拔剑来个“人工降雨”,那人岂不是都得滑下来。
“所以,几位捕头还想和大只鱼合作吗?”
“虽然不适合同行,但先生这剑术在对敌上却颇有优势。”
即便被浇成了落汤鸡,但习武之人身强力壮,这么一会还不至于生病,待会儿用内功烘干就行了。
不过无情确确实在认真思考这种特性在对敌时的优势,从前办案是不乏心思狡诈之辈,若是他们也能如靖沧浪一般迎面让人淋一场雨,水花眯眼,在干扰敌人视线和行动方面效果卓越。
只是可惜,普通的剑刀不可能一直泡在盛满水的剑鞘里,他们也不可能像靖沧浪这样拿着装水的剑肆意挥洒水花,这个水量就仿佛是无穷无尽的一般,完全脱离了现实的一些定律。
“原来你事先就备好了伞。”
演示完毕后,靖沧浪收好洗墨鲲锋,回头就看到一灯禅打着伞,身上没有沾上一点水。
“跟你这条水里的鱼打了这么久交道,总要学会一些准备的。”
见天上不再有水花,洗墨鲲锋也重新归鞘,一灯禅将伞收起,最后还不忘抖抖伞面上的水珠,看起来经验丰富。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
“有一些。”
“哈,想不到一条鱼也有坏心眼。”
“吾是倾波族,又不是鲛人,算不得真正的鱼。”
听了一灯禅的调侃,靖沧浪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这个鲛人,他们以后说不定真的见着不少。
当然,他说的是能看的那种,要是跟上次白云城附近见到的,像陵鱼那种长相的就大可不必了,太伤眼了。
“怎么这么多水,下雨了?”
近月观音从院门口路过,看到门口未干的水渍,沿着水印往里走了几步,看见院中一片潮湿,像是刚下过一场雨。但他明明记得,今天一直是晴天。
“慧者怎得回来了?”
刚才近月观音不是跟着释至伽蓝去天佛原乡了吗,怎么这会又自己回来了。
“十佛那边由圣衡者和尊者过去,吾只是去送送他们。”
这里说的“尊者”并不是一灯禅,而是四禅天之一的尊者法畏金刚,经对方这么一说,无情发现了一个疑点,青随佛子去哪里了?
他还记得西煌佛界离开西域往东出行时,队伍是“一圣三天”,也就是圣衡者释至伽蓝、慧者近月观音、渡者青随佛子、尊者法畏金刚,这已经是西煌佛界这个组织里的大部分高层。
既然他们现在都来到京城,那渡者青随佛子去了哪里?西煌佛界的人都暂居于神侯府,青随佛子每走出一步,身边就会新长出一片绿茵,虽然不能轻易的到处走动,但也不可能在议事时缺席。
“不知渡者去了何处?”
考虑到在座都不是喜欢遮掩的性子,于是无情便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结果他不但没有立刻得到答复,还看到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面前的几人脸上竟都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看来是另有隐情了。
“青随佛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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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青随佛子,一灯禅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示意四人看向近月观音。这是西煌佛界的事,还是由西煌佛界的人来解释吧。
而近月观音在听到无情提及青随佛子的时候,很明显怔了一下,在接到一灯禅示意后,开口第一句也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