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岩自己到柜台开始填写单子:“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沈总从来不能被人拒绝,懂?”
“牛气什么?谁要懂?”
“这么明显你看不见吗?内部矛盾,外人勿插手。”罗岩的教学有些失败。
办公室里的三人沉默不语,外面看热闹的人嗅到不同寻常的冷意。
丁佳莹松开牵着肖咪咪的手,温柔地让她出去给自己带一杯咖啡回来。
肖咪咪不想去,丁佳莹却很坚持:“去吧,很想喝了。来者都是客,让木兰给沈先生也冲一杯吧。”
沈先生是外人,够不上用肖咪咪的手艺亲自冲咖啡。
肖咪咪即刻就去了。
丁佳莹脸上的片刻温柔就像冬日里的阳光,只一瞥就收起了温度。
不由自主面对沈璁就换上了防备的姿势,她实在没有学会掩藏自己的心事。
疏离防备,这两个词让沈璁不习惯,让他感到心痛又难以把握地预感到自己的失去。
明明他曾经距离获得一切的幸福只有咫尺。
“你来的慢了,是不是在思考要安排第几套方案在我身上?”丁佳莹的攻击是一种新的防御。
沈璁很难堪,被戳中心事,他还是没有一个完全的方案。
他没有办法保证她一定不会离开,他找不到方法,找不到不伤害她的方法。
“我手机里现在有新的跟踪的装置吗?”丁佳莹把手机丢在桌上,那条手机链还是那么惹眼。
沈璁的喉咙间有石头膈得自己生疼:“没有。现在没有。”
即便没有手机的跟踪方式,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以追踪到她,只要有时间只要有摄像头。
可是在知道她去医院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信任灰飞烟灭了。
“外面的人说你阴险狠毒心冷手辣,是冷面阎王是地狱判官,但是没有人说过你很卑鄙吧?”丁佳莹的话说得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得他耳鸣。
卑鄙。她终于发现了他的本质。
沈璁不为自己感到羞愧,只为她可能离开而感到惶恐。
“是的,我卑鄙。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