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委屈的情绪又上来了。
一个伤害了自己的大骗子,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睡觉。而丁佳莹你这个没有出息的,还失眠心伤。
你看看,这个人完全都没有心的。
她在假装坚强,假装凶狠,只要察觉自己有一点为沈璁狡辩的倾向就把自己在心里骂一顿。
她应该冷漠得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把他轰出去,而不是还收留他在房间。
以前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开心也好吵架也罢,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滚到一起。
有的时候越是带着气越是吵架过后,做得就越激烈。
情事好像是解药,也是糖丸。
她还没有忘记那些肌肤之亲,可是现在那些温度回想起来只会让自己浑身发凉。
那些亲昵那些眼神都是装出来的,多可怕。
她想去看窗外的雪转移注意力。
雪场的灯关了一些,仅剩的那些高高的灯杆下,光线描画出夜雪坠落的样子。
可惜还要等到明天,明天自己的车应该是开不了了。酒店会安排车把人集中送到山下去。
沈璁好像已经睡着了,丁佳莹轻手轻脚将落地窗打开。
阳台上的小桌子和椅子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雪。她光着脚才上去,冷得一激灵,觉得头脑格外清醒。
她张开双手,雪风穿过五指之间,冻透四肢骨骼。
她感觉到轻盈,裙摆飘着,天地之间好像只有自己站在高处俯瞰洁白的一切和黑暗的一切。
在清冷的世界中间,她什么都不需要想,空就是最好的。
她往前一步一步,又一步,这种久违的单纯的快乐。
走到阳台边,站在椅子上,马上就要站到桌子上,摇摇晃晃。
敲门声来的那么突然,敲门的人那么粗鲁,声音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