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男人有两件事情觉得是一生的骄傲,一个是继承祖业把沈氏集团发扬光大,一个是有一个光宗耀祖的儿子。
但一夜之间,两件事都消失了。
沈璁说把家产都送人了,就在刚刚,在他耳边说再也不打算回沈家了。
他一生浪荡却自认为是个好男人,有事业心上进不涉颜色产业不参与赌,怎么就这么不得儿子的心。
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自己的祖父也是这样,怎么他就不能是这样?
他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只是颤抖抬不起来,就连一双眼睛都不自觉地蓄满了泪水,对人毫无威胁。
沈璁用一根手指轻轻压回他想要抬起的头。
“是不是更难受了?放心,我不会叫医生的,一个男人,应该能承受痛苦。这点算什么。”
“对,现在医学很发达,你这点小问题还是很好治的。只不过,治疗方案我有点犹豫不决,可能再想想比较好。”
床上的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沈璁十分善解人意:“当然了,死是不会死的。你放心,活到八十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医药费我们都给你安排明白了。护理费也是。安心住。”
他不明白沈璁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我也觉得这样太轻易了。上天还是眷顾你的,我一重拳好像只能打在棉花上。可惜,你要是脾气好一点应该能看到我的手段。”
他的眼睛不停地朝着门口的方向。
“看什么?等阿澄?你锁了她们这么久,我给放了。你这辈子应该是找不到她们了。至于她那个什么垃圾弟弟耀祖,我让他来找你。”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说的就是沈璁现在的样子吧。
他没有爱人没有亲人,没有铠甲没有软肋。
他躺在公寓地毯上,享受酒精带来的短暂的海浪的温柔。
可是失去阿莹的痛还是那么清晰。
那天他看见了谌弥来接她,她那个安心的眼神很久之前他也拥有过的。
心里胡乱长了很多杂草,割得人生疼。
他浑身是伤地站在回忆里,闷不做声的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刘知乎今天才告诉丁佳莹自己没有见过沈璁,晚上就在自己的公寓见到了喝得半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