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重生回来后她所了解到的事情,楚斯年怕是根本没有想过儿子的教育问题,他连信都不写一封,电话都不打一个,哪里还会有闲心去管恪儿学习如何,品德如何,更不会去关心他心理有没有问题。
“斯年,我知道你在西北很忙,可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打一通电话的时间可能只要几分钟,我不信你连这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说道这个,楚斯年心里确实有愧疚,他沉默了片刻,解释说道:“你刚离开后不久,老师就来找我说要带我去西北,当时恪儿还太小,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带他走,也不适合、不方便带他走,就将他留给了父母,让他们帮忙照顾,他们对恪儿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付出了所有的心思,所以我很是放心。”
“后来母亲离世,我回来时恪儿已经大了,那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后来回去,打电话写信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写些什么,然后关系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
这段话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林溪的问题,也算是解释了这些年来,他与儿子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他当时精神状态很不好,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每天沉浸的自己的幻觉中,到了几乎认不出人的地步,当时老师带他回科研组,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觉得他那种精神状态根本难当大任。
后来是老师力排众议,坚持要让他进组,这才将他带到了西北,而他也在面对恩师几乎是恳求的劝解后,强逼着自己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林溪看着楚斯年如雾的眼眸,平静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在这种事上他不至于骗她,可有没有隐藏就说不定了。
“不仅如此吧,很多家庭的父亲跟孩子其实都不不怎么亲近,毕竟大多数父亲在家庭中扮演的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角色,但这些家庭中的小孩对待父亲可能不像对待母亲那样亲近,可也不至于疏远,甚至于有敌意。你与父亲也是如此,父亲待你很是严苛,给你制定的规矩甚至跟军纪一样多,可在你们关系最差的时候,他对你也没有到一句话,一个问候都不说的地步。”
楚斯年看了一旁坐着的楚恪,敛了敛眸子,最终还是还是决定说出口:“我当时对恪儿的感情很复杂,我知道他是你几乎耗费了全部留下来的孩子,可以说是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我应该好好的对他,可是我那时候脑子里却一直在盘旋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若是没有他,你会不会在这世界上多留一段时间,那样就能多陪我一段时间。”
楚恪知道父母虽然在谈论自己的事情,可自己明显不适合插嘴,就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直到此刻,他也被明显的震惊到了。
他不知道父亲竟然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母亲的离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