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比武场,但凡是在此的奉天宗弟子,几乎都到齐了,齐齐看着其中一个比武台。
拓跋尊正半跪在地,衣裳袖口皆是血迹,气息已经有些萎靡,而他对面,一身南弦宫修士服的弟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意盈盈:
“啧啧啧,还不认输?”
拓跋尊闻言,声音沙哑:“呸!南弦宫的狗贼!即便是杀了老子,老子今日也绝不认输!”
那弟子笑容立刻阴沉,一脚踹了过去:“废物!”
这一脚羞辱意味极浓,还不如杀了体面,也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为了羞辱拓跋尊,更是羞辱奉天宗!
“云淮!有本事你与我对战!现在伤不如你的弟子,算什么本事!”
奉天宗弟子之中,一个弟子怒骂,若非比武台不能贸然上去,他早就忍不住要把人撕了!
而他赫然是这次和樊承一起免去初赛和复赛的奉天宗内门弟子云逸!
“那是谁?”
叶长欢盯着局势,语气变冷。
云横嘴角的笑都维持不下去了,出声:
“师姐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参加收徒大典时,云师兄明明是大名顶顶的云家,最后却来了奉天宗?”
叶长欢侧头。
“因为云逸的母亲早就身死道消,云家有了新的当家主母,亦有了新的少爷,云逸自然也就是多余的了,是以在分配要去何宗门时,我被安排和云师兄一起来奉天宗,另外一个少爷,却被安排去了南弦宫,也就是现在这位——云淮!”
“可拓跋尊与他无冤无仇。”
顾斯恶出声。
云横苦笑:“我听闻,当初拓跋师兄和顾师姐们去了妖兽战场,回来后宗主就去南弦宫,屠了南弦宫将近一半长老。”
叶长欢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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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云淮不是为了云逸,他是在收拾每一个当初害南弦宫如此的奉天宗弟子,是以即便他拥有南弦宫另外一个直接进入决赛的名额,也自请参加复赛了。”
“拓跋师兄不认输,不是输不起,而是云淮逼着他,让他以当初参与那件事而认输认错……”
“荒唐!他若认错,那澹台前辈们的死又算什么?”师白桃忍不住握紧拳头:“南弦宫……”
“比武台九宗皆在,参赛者不会出人命,但是若拓跋师兄不认输,那谁也上不去,谁也不能干预。”
奉天宗的弟子咬牙切齿。
南弦宫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要把当初自己丢的面子捡回来,但,他们何错之有?!
“说,认不认输?!”
云淮踩在拓跋尊的伤口上,倨傲:
“奉天宗弟子,也不过如此!即便我南弦宫没了一半长老,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就你们,也敢让我南弦宫吃那么大的亏?当真该死!”
“呸!叛徒也敢叫嚣!?老子就不认!有本事杀了老子!”
拓跋尊头上满是汗水,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给尔等下跪?那老子这两条腿不要也罢!”
云淮面色狰狞,冷笑:“好、好,如你所愿!”
当初奉天宗宗主带人杀入南弦宫时,他们这些弟子已经闭关,再出来时,宗门早已翻天覆地,南弦宫都说了是一群废物叛变,他们都杀了还揪着不放,奉天宗?那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仗着宫主不在吗?
现在九宗大比,他来此,就是为了一雪前耻,他可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以及其他人什么态度,左右他忍不了!
想到这儿,他直接抬起脚,朝着拓跋尊的双腿踹去!
“拓跋师兄!”
“南弦宫!你们该死!”
奉天宗的弟子悲愤,作为裁判,奉天宗的长老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
可是云淮他并未杀人,拓跋尊也并未认输,若此时出手,九宗大比的规矩就成了一团废纸,难以服众。
“年轻人,就是太浮躁了,认输便是,何必挣扎?”天权见此悠悠一笑,心里越发不后悔让云淮胡闹了。
杜涟漪眼中闪过杀意,缓缓喝了一口酒。
也是此时,拓跋尊一拍地面,躲过了这一击,却躲不过第二击。
云淮有意废他,专门盯着他的手脚动手。
“认不认输!认不认错!”
这一掌,断了拓跋尊的手骨。
拓跋尊低叫一声:“不认!”
他也不气馁,转瞬一脚踹向丹田:
“认不认!”
“噗!”
拓跋尊吐血不止,额头青筋鼓起:
“不认!”
“啧。”
云淮嗤笑:“可惜,你们奉天宗的弟子,就只配在我面前跪下认输认错!”
“拓跋尊!”
叶长欢突然出声:“快认输!”
她一出声,一直赌着一口气的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
“蠢货,快认输!”师白桃厉声。
“拓跋师兄,快认输,别和他争!”
宗门尊严固然重要,但是拿一个人的仙途去换,不要也罢!
来不及了,云淮双目浮现一层金色虹膜,云家瞳术,杀人无形。
云淮这是准备,彻底废了他!
让一个天之骄子成为一个连凡人都不如的废物,简直杀人诛心!
拓跋尊倒在血泊里,灵气枯竭,对周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却咧嘴一笑:“老子飞天榜第一,老子才不会跟人族叛徒认输,老子不认!”
噌!
金色虹膜迸发出强光。
远处传来一声叹息,更强大更恐怖的气息袭来,将拓跋尊牢牢包裹。
“小孩子的打闹,怎么能这么不乖,闹大了呢?”
这个声音一出,作为裁判的长老深怕几宗长老出声阻挠,直接加快语速打断:
“南弦宫,云淮胜!”
“下一场,南弦宫云淮对战奉天宗——”
“顾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