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彻底满意颔首。
系统:【……】它不吱声,它不能吱声,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不会因为这些小场面焦心。不就是不是炫耀是要捧场吗?那个炮灰反派看出来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它也看出来了!
“原是如此。”祁凝若有所思。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祁凝茫然抬头看她。
只见叶长欢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情绪莫测:“祁道友似乎也不是喜看热闹之人,又怎么会跟到这里?”
祁凝一愣,没想到叶长欢会那么问,柔柔一笑:“与顾道友一样,好奇心作祟罢了。”
她说的坦然,却绝对不是实话。
叶长欢眯起眼睛,也是此时,仓乾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斯恶,顾斯善。”
没想到还能提到他们,叶长欢顿了一下,和顾斯恶正色:“弟子在。”
“你、你想干什么?”杨柳听到这两个名字就一个激灵,急忙出声:
“你们不可杀我,我什么都没做!”
她深怕仓乾会让两人就此了结她,语速极快的道:“出手的是你们奉天宗的人,妖兽心脏我也从未碰过,这些你们皆可以去查!是以我与你宗弟子不过私人恩怨,如今九宗大比还未结束,你们不能杀我!”
她调理清晰,像是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摘了出去,且她摘的很干净,因为她的确没有碰过妖兽心脏。
咔——
杨柳只觉得身上的禁制一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抬头,仓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声:
“凡人界有一句话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百姓才能坚守规则,我奉天宗自然也一样,小道友为何认为,我宗会滥杀无辜?更何况若是真要杀你,我方才让小道友带给背后之人的话又怎么能让他听见呢?”
“你、你什么意思?”杨柳不怕叶长欢顾斯恶这样的堂堂正正的小人也不怕尹沧那样光伟正的君子,但看见眼前这个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宗主,却满是恐慌。
未知最为可怕,仓乾便是那个未知。
“自然是放你走。”
仓乾的灵气推了她一把,树林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身酒气踏这月色而来的杜涟漪,以及她身后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的李佞。
“喏,你们宗门的弟子不就在哪儿嘛?自己的弟子找不到,闹到我内门去了。”
杜涟漪抱臂不耐。
李佞冷笑一声。
倒是杨柳见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师尊!”
师尊来了,她自然不用死了!
她恨不得狂笑,飞快的站在李佞身后,明目张胆的冲叶长欢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天不亡她,她就要看着这个人想杀她又杀不掉的样子!
可下一秒,她就听见仓乾的声音继续:
“此次叛徒,由尔等行刑,全部斩杀于此,现在就杀。”
她才抬起的嘴角彻底僵住,身后一股寒气传来,李佞看她的眼神仿佛立刻就能杀了她!
那可是青云宗在这次九宗大比之中的底牌,也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奸细!如今倒好,杨柳一朝为了报仇,将人引来进来,这些人一死,他们对奉天宗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叶长欢拎得清公事和私事,听此没看杨柳一眼,低垂眼眸:
“弟子遵命。”
才要转身,发现身边的剑修却没动,他握着锈剑,黑瞳沉沉盯着杨柳,硬邦邦的站在原地,像是个迟来了叛逆期的少年,谁的话也不听,下一刻就暴起杀人一样。
仓乾也不催促,似笑非笑的和这个毛头小子对视。
可剑修不听话,也不准备听话。
杨柳是仇人,事到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怎么能说放就放?他或许尊敬仓乾是宗主,但这和他不听指令并不冲突。
现在场面僵持,杨柳不敢动,她总觉得自己一动,对面那个人就会不管不顾的动手,虽然仓乾和李佞具在,可仓乾等人是奉天宗的宗主长老,谁知道会不会护短?而李佞因为自己暴露了奸细之事现在恨不得掐死她,要是不阻止怎么办?!
唯有云家家主有些不满,灵气传音:“如此忤逆的弟子,断几根骨头给点教训才叫好。”
“道友怕是失算了,在下就是现在断了他的手脚,他也不会听话。”仓乾肯定的道。
“瞧着是宁折不弯,焉知还有一句刚过易折?你就这么放任?”
仓乾的手有些冰凉,慢悠悠的抬起双手,将手背贴在脸上,缩了缩脖子,半眯着眼睛,缓缓的道:“宁折不弯是真,可也不一定那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