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吼!”
三宗宗主瞧着阵法不对。
又被妖修轩辕泓带着打入天幕。
那是连接东洲青云宗的阵法!
要知道东洲几乎已经成为妖族之地,青云宗还是叛徒,若是连接,岂不是东洲的妖族和青云宗弟子都会大批大批的来此?!
那样的中洲,只会跟着一起沦陷!
可,阵法已经开启了。
叶长欢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抵住宫叶的后背,前者倒吐一口血,眼眶红了。
不管当初出于什么目的,但最后的师徒情谊不假,轩辕泓不会杀她,她亦做不出弑师的事来,但轩辕泓发觉这个弟子不会选择他拟订好的路后。
也决定将她当做弃子!
不杀,亦不要!
“阵法开了。”
叶长欢抬手,一掌拍了下去。
那阵法犹如漩涡,片刻被吞噬。
她皱起眉头。
“没用的,阵法启动,一切无用,内里更是有法印无数,炼虚进入都会被气流席卷,化为飞灰。”
宫叶稳住身形,脸色苍白,扯出了一个笑,却没一丝着急。
两人站在阵法边上,末了她又问:
“你要做什么?”
叶长欢收拾收拾,看着漩涡开口:
“内里既然有法印,不就是怕有人破坏掉吗?即是可以破坏掉,那为何那个破坏者不能是我?”
宫叶:“你疯了,炼虚下去都是死,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顾斯善,你这个杀戮道,何时如此善心大发?拿命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一根捆仙绳被塞入她手中,对面将自己绑的严严实实的修士抬眸狡黠一笑:
“错了,我不过是去试上一试,若是要命,我自然不可能舍身取义,拉动绳索,你将我拉上来便是,毕竟这世间,自己的命方才最为珍贵。”
宫叶:“……”
她怪异的看着这个人。
刀起刀落时杀的毫不眨眼,你以为她是个嗜血狂魔,但她也能为了一个婴儿独闯杀局。而现在,你看着她为了毁掉阵法欲要跳入其中,终于改观,认为这个人实在正直,大公无私的时候,她又告诉你,我就试试,要是要命才能破坏掉,那还是算了,记得把我拉上来。
它连通就连通吧。
你:“……”
“顾斯善,你便不怕我把绳子割断?”
“宫叶不是轩辕泓,也不是李疏狂,不管日后是否后悔没叛,也不影响现在的宫叶绝不会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叶长欢探查着阵法的边缘,说不在乎生死是假的,她没什么高尚,但若是有希望的话,她也愿意一试。
她没在意宫叶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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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被逼着做出选择的天才,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却在从梵天秘境出来时,就被当头一棒。
宗门叛了,她千里迢迢而来,不是为了当叛徒的,她就想问问,问问那个在梵天秘境之中意气风发的修士,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轩辕泓说她自视第一,九宗大比还不是被压了下去?
甘心吗?不甘心。嫉恨吗?为什么嫉恨?
实力不济,那她再修行便是,她入仙途不是为了超越某个人的,而是为了得道,为了成仙。
顾斯善是顾斯善,宫叶是宫叶。
她不会是轩辕泓也不会是曾经的李疏狂。
偏偏这世间事总是无常,因果加身,她也做不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南弦宫就是她染下的因。
而现在她就得摘下这个果。
叶长欢突然感觉到捆仙绳一紧,愕然抬头。
“这阵法之中的确布满法印,炼虚修士下去也未必能活命,所谓无解,是对外人,可我不是外人。”
宫叶踏出脚,回头看了叶长欢一眼:
“我是南弦宫弟子,我做不到斩杀同宗,可我宫家之人,也断不会做叛徒,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我宫叶,偏都要!”
“你回来!”
叶长欢一点即通,震碎绳索。
她进入是发现不对就回来的,可宫叶却全无后路,她这是准备只身跳下阵法!
绞杀炼虚修士的阵法,她安有活路!?
这明明就是同归于尽!
她毁了南弦宫的欲要酿下的大祸,也断了累累因果!
“你别忘了,你还有家族妹妹!”
“该说的话早在南洲的密林之中已经说完,自然毫无留恋。”
那时她和宫翼的对话不是偶然!
难怪,难怪她听见叶长欢一提到仓乾给她的提示就顿住,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隐约知道自己的选择。
所以她将大半积蓄给了宫翼,且做了诀别。
“顾斯善,你要看着,告诉所有人,我宫叶无愧与同宗,也无愧与同族!”
她跳的果断利落,好像只是应对一场决斗,而非赴死。
“宫叶!”
“师姐!”
所以修为本就才元婴初期的妹妹在大能聚集的杀局中奋力赶来,却看见这一幕时会怎么想呢?
或者她做梦都没想到,那次看似寻常的不欢而散会是姐姐早知结局的诀别。
她歇斯里底,她厌恶对方插手她的道途,丢回去了她给的乾坤袋,过往的数次争论中,她说过无数次让对方离她远远的,最好恩断义绝。
而这一次,她真的如愿以偿。
嗡——
方才开启一半的阵法修士强行进入,隐匿在暗处的法印被准确无误的刺穿,随即牵扯出更多的机关杀招!
迸发出刺眼的红光,让外界再无能前进一步——
宫家宫叶,无愧于任何人。
师门情谊压不住她,师惠之恩也逼不了她。
她从来,只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