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帕是当年她为他包扎伤口时留下的,这么多年,他一直珍重的存放在其中。
他看了好久好久,都快将盒子盯穿了。好像周身都被黑夜笼罩了。
最后,银渊还是将那丝帕放好,重新关上了盖子。
就仿佛他未曾说出口的贪念,被淹没在了襁褓中。
......
另一边,小先生和袈裟男子的谈话还在继续。
小先生默然低下了头,半晌无言,只觉脑海中跳动的,都是那个生动的孩子。
她轻轻一笑:“我会回归佛门,但是成佛的希冀,恐怕我要辜负了。”
袈裟男子并没有太过诧异,好像一早就看出了端倪,一言不发的听她接下来说的话。
小先生道:“在这段时间,我动了凡心。”
在她古井无波的人生中,很少有过如此鲜活的色彩,能够轻而易举牵动着她的情绪,让她会笑,让她会难过,让她能够体会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芸芸众生,在她眼中生而平等。可看见他在比武节上受伤之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拥护。
那一刻,她知道了,原来她也有私心。
这种私心,是凡心,也是动心。
袈裟男子点点头:“早就看出来,时隔多年,你眼中闪烁了更多的光。我也不知该替你伤心,还是该替你高兴。先不论后事如何,尽管你无法成佛,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失其本心。”
......
到了黄昏时分,小先生回到房间,远远地,便看见一人失魂落魄的蹲在房门口。
她的脚步很轻,可银渊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动静,慢慢起身,与她四目相视。
多年来,她的脸颊早就褪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