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奚来,温芩不由得一惊,连忙唤他:“奚儿,怎么跑出来了。”
她怀中还抱着弟弟严雪,给他起这个名字没别的寓意,就因为他皮肤雪白。
严奚看着地上的尸体,眸光颠颤,他有些害怕道:“娘亲。”
“诶”,温芩腾出一只手来,一手抱着严雪,一手牵住了严奚的手,安抚他说:“别怕。”
他看到竹席边缘露出来的一节手,那是一节发黑发紫,血肉模糊的手,它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反转了过来,掌心朝外,地上淌着从尸体里流出来褐色的体液,关节破损处甚至能看到一小段森森白骨。
严奚没见过尸体,更没见过腐烂成这样的尸体,他只感觉心慌不已,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恐惧,不禁攥紧了温芩的手。
沈钰虽对此司空见惯,但那只手的恶心程度还是让他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感到有些不适,其次就是他在这只手上看到了墨凛的气息。
这事显然跟沈钰有关系。
寒川亦是如此,他回过头去看沈钰,发现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叫人看不出情绪。
“阿盛”,温岑唤了严盛一声,说道:“快带孩子们走,这里不干净。”
不远处的严盛听到了,跑两步过来带走了这两兄弟。
从他们的话语中只能听出这两具尸体是今早忽然出现在这的,一群人讨论来讨论去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严奚忽然就想起昨日夜里他见到的那两个黑影,可大人讲话小孩都不好插嘴,他几欲张口都被严盛给以“不要插嘴”,“莫要胡说”给堵了回去。
他那时才十岁,自然没人会信一个小孩说的话,只当他是做了个噩梦,再加上他自己也是睡意朦胧时看到的那两个黑影,搪塞来搪塞去,最后他自己都觉得可能只是做了场梦罢了。
严盛把弟弟塞给他,接着就跟其他邻居一起将这两具尸体给处理掉了。
殊不知,此刻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日过后,这一片的居民忽然开始生病。
这病古怪,高热不退,浑身起红疹,还泛痒,挠破后还会流出褐色的体液,臭气熏天,与那日尸体所流出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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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奚家里最初生病的是严盛。
当沈钰与寒川见到严盛身上的红疹时彻底怔住了。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沈钰眸光闪烁,唇瓣翕动,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若是实体,恐怕还能听到骨节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