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褚夫子辱骂,都有学子看他笑话,他只能怯怯受着,如何敢顶撞?
甚至都不敢和爹娘提及。
眼下,人终于要走了。褚夫子见赵家人识趣,缘由都不曾问半句,就答应了。
赵夫子:“从那以后,就没听到有赵俞的消息了。”
慧娘慌了。
眼儿都红了起来。
她一把拉着卫守忠的胳膊,嗓音都带了哭腔:“当家的,阿俞好端端不会不去学堂。便是去年他病了发烧,都不听劝阻都要强撑着过去,这孩子说自个儿资质平庸,差了别人一大截,更不敢懈怠。”
“我嫂嫂更是极有主意的人,当初那么难,为了攒束修,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除非天塌了,否则,怎么可能直接不让他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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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婆走了?”
半个时辰后,隔壁赵娘子听着声儿探出头来,见卫守忠慧娘驾着牛车驶去的影子,忍不住出声。
虞听晚这会儿正站在门口送行,闻言淡笑。
“爹娘不放心,去舅舅家看看。”
赵娘子此刻视线落在姑娘身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她男人可不常夸人的,可每次提及隔壁的卫慎,话头就止不住了。
这是她头回见卫家儿子,没想到除了学问,竟还生得这般俊朗。
难怪虞听晚这个新媳妇对其死心塌地。
就这个长相,换成她也是乐意的!
虞听晚察觉她的视线,对魏昭道:“喊嫂子。”
见这妇人留在他身上的视线过久,魏昭拢紧眉心,掩下不虞:“嫂子。”
“欸。”
赵娘子止不住感慨:“你们可真般配。”
嗯,那这妇人眼神其实还挺好的。
赵娘子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年轻郎君,拢紧眉心,把虞听晚拉到角落,极小声。
“你别怪婶子多事,家里就你一人照看,他们又不知何时回来,只怕忙不过来。”
虞听晚哪里会怪,赵娘子分明是为她着想。
“本该是我爹去的。”
卫守忠是男人,回去路程远,总比慧娘一个妇人合适。
“可我念着娘定放心不下,与其留下焦心,还不如一同回去看看。”
家里该添置的都已添置妥善,姑娘不用里里外外操持,只要看顾魏昭即可。
男人不会再寻死,也无需时时刻刻看着。
虞听晚压下情绪。就算家里真出了事,塌了天,只怕……只怕也有人比她更急。
姑娘一向识大体:“婶子不知,我们和舅舅一家向来亲厚,先前家里遭了罪,都是舅舅舅母忙前忙后打理的。要是没有他们,二老怕是没法撑过来。这些年承的恩情是数不清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