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姑娘手疾眼快,魏昭怕是要砸到煮着茶水的小方桌上。
虞听晚就……心有余悸的。
她皮糙肉厚被热水烫一烫没什么,魏昭这般娇弱,那还得了?
“属下有罪。”
外头传来顺子的声音。
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晚娘。”
“晚娘,我总算等到你了。”
姑娘拧眉,掀开帘子出去。
她看着顶着蓑衣的胡大郎,刹那间哑了声。
惊讶吗。
也不算惊讶。
她好像猜到了胡大郎迟早会寻上门。
胡大郎冻的浑身发颤,嗓音又闷又哑:“我求了杨大人要了地址,一路问过来的。”
“你放心,我没有去卫家闹,只是想见你。”
虞听晚垂下眼皮,对顺子道:“你送夫君先回去。”
她捡起一旁的伞撑开,下了马车。
顺子看看虞听晚,又见马车的魏昭没有动静,便驱车离开。
街道没什么人。
下着雨,不见外头的商贩的踪迹。虞听晚只听到雨砸在伞面的声音。
见虞听晚愿意见他,胡大郎眼里闪过希冀,他有意上前,却在靠近的那瞬间有猛地缩回手。
局促又不安。
“我……”
他苦笑:“阿娘已被带走了。”
虞听晚平心静气:“是她罪有应得。”
胡大郎急急:“她如今定知道错了和爹一样有意悔过。你当真不愿留半点情面?”
“冤冤相报何时了?晚娘,你的心不该那么硬。”
虞听晚面色沉静,视线落在黑沉沉的苍穹上。
“我若心硬,便让他们将小许氏也一并拖走了。”
小许氏人是不怎么样。
但这件事上,从头到尾她没牵扯其中。
即便她曾多次为难虞听晚,可姑娘也不痛不痒全还回去了。
虞听晚憎恨王氏恶毒,胡大柱自私凉薄是事实。可她一向行得端做的正,做不了麻木不仁的混账。
爹娘让她读书,盼她明理,可不是让她成为那种人的。
“可不会拦着顺子,你也早被毒哑了。”
王氏,胡大柱,胡耀祖可都被灌了药,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