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溪文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睡觉吧,就当······是摇篮曲吧。”
“嗯。”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睡了起来。
“其实······这是她唤醒我的歌啊,雪妍,没有她的话······就没有我,雪妍······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木溪文心想。
不知几点,木溪文几乎要睡着,这时,周雪妍发出恐惧的尖叫声,木溪文一把将她搂住,颤抖着说:“雪妍······别怕,勇敢点······勇敢点,我在,我在······别怕······”
周雪妍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她的身体随着每次啜泣而抽动,木溪文轻抚她的头,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睡了过去,木溪文将她放好在床上,望向没有亮光的窗外,低声自言自语:“看来······烧死他······真的······便宜他了······”
2019年2月14日上午八点 MY市
木溪文昨晚一整晚没睡,现在眼皮很沉,几乎睁不开,这时,威严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木溪文突然想起,自己当时也是在这么一个早晨醒过来,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小女孩,那个为他唱歌的女孩,那个唤醒了他的女孩,顿时,木溪文睡意全无。
“哥。”周雪妍睁开眼睛,仍是睡眼惺忪。
“雪妍,你醒了,”木溪文笑着说,“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哥,我好多了!”
“那起床吧,我们去吃早饭。”
木溪文从医院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两人就在花园里找了个行人椅坐在一起,周雪妍靠在木溪文的手臂上,吃着包子,喝着豆浆,木溪文单着手,啃着包子,三个包子很快便被他风卷残云般的给解决了。
吃完后,两人仍是坐在那里晒太阳,他的体毛非常旺盛,她在他臂弯里觉得很舒服,于是贴着他更紧了。
接着,她抿嘴,犹豫了一下:“哥······这些年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受过很多伤吧?”
看见木溪文愣住了,她急忙说:“哥,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木溪文轻声一笑,“受伤没什么,家常便饭而已。”
“枪伤很多吗?”
“嗯,”木溪文点点头,“还有刀伤。”
“那······当子弹射进你身体里,当刀刺入你的皮肤,一定很疼吧?”
木溪文全身不为人所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内心深处那多年来对他人的壁垒摇摇欲坠,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作为正义联盟队长,受过无数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感到疼痛,玛利卡在的话,她一定会抚慰自己,可她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雪妍·······是有那么一点痛······”
“可是······”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不是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疼痛呢?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你受伤的话,雪妍也很心疼的······”
是啊,他怎么不可能感到剧痛,尽管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每每他洗去伤口处的血痂,尽管没有了伤痕,可每一丝每一毫的痛楚,依旧会毫无保留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并让他的身心受到折磨,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16岁的男孩!也不止是由于他是正义联盟队长,从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需保持警惕的原因,更是由于自己的种种残酷经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心理防御机制,对任何人都有一道不可触碰的屏障和壁垒,但在她温柔而又纯粹的眼睛的注视下,木溪文内心对她的最后壁垒已然荡然无存:“嗯,是很痛,我是正义联盟队长,这都不算什么······”
小主,
“雪妍,”木溪文只想向她诉说自己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她,木溪文已是“不设防”的了,“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曾经吗?”
“嗯,我愿意。”她乖巧的点点头。
于是,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沉思,“我的父母是在一家国际企业上班,他们常常需要去国外上班,而且经常要在不同的国家,在我七岁的时候,他们需要到利尔亚共和国的首都去,于是我也跟着他们,然后······”木溪文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叫玛利卡的小女孩,是我们住的地方的邻居,雪妍,你知道吗?在希伯来语中,玛利卡······是天使的意思,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天使,她和你一样,都喜欢弹钢琴,她常常弹的曲子是《梁祝》,我们当时没有去当地的小学读书,都是进行家庭教育的,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于是我们每天下午都会轮流由她的父母教我们,从下午一点上到下午的五点,然后我们就一起到外面去玩,像什么国家公园之类的,在草地上打滚是必须的,浑身都是土,每次回家都要洗好久澡才能洗干净,还有,她还会缝衣服,有一次我裤子划破了,她用针线在我穿着的时候缝,一不小心针头戳到了我屁股······”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木溪文接着说,“那真的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她甚至还为我编了一首歌,就是昨晚我给你唱的那首······我父母和她父母以前经常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两个可是定了娃娃亲的,在战争发生以前我父母准备把我和她一起带回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心情再次低落。
“哥,”周雪妍凝视着木溪文,眼瞳深处映着阳光,“以后,我会陪着你的,让我们彼此陪伴,好吗?”
木溪文愣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在他的怀里,她感觉自己全部被一个叫做幸福的泡泡包裹在里面,抬起头:“哥,你能讲一讲你们正义联盟吗?”
“好啊,”木溪文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虽然周雪妍没表现出来,但她内心深处依旧是痛苦无比的,说些其他事情可以转移她注意力,让她好受一些,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希望时间能冲淡她的痛苦吧”他心想。
“我们正义联盟被一些人叫做千年帝国,其实他们错了,我们的有记载的历史就有上万年,在那之前还有,不过早已遗失在历史长河中······几乎每次历史大事件都和我们有关,像什么一战二战,本质上都是我们和暗影联盟的战争,像北奥斯尔联邦的崛起,不过是我们当时支持的国家是他们而已,不过······”
木溪文叹息了声,接着说:“现在的国际体系是在我们的支持下建立的,像那个什么布利雷金融体系【现今世界的金融体系】就是我们的金融专家提出的,现在看来,这些体系行将崩溃······”
“好了,不说这些了,雪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哦,”木溪文神秘的笑笑说,“其实······前任队长是我的爷爷。”【正义联盟是不允许直系亲属接任,除去他,其余队员都是老一辈成员的非直系亲属】
“真的吗?”
“嗯,当时我的爷爷来找我,他和我父母的关系向来不好,大概是由于我婆婆的原因······那时我十岁,他问我,想不想参加正义联盟······”
“我当时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当我知道我爷爷其实是正义联盟队长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高兴,因为我觉得我能报仇了,于是我果断答应了,不过很快就后悔了······”
“在训练营里,我们的训练基地主要是在曙光之城,在进去以前,我爷爷叫我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是他的孙子,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防止别人认为他是在以权谋私,不过知道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叫木梦瑶······”
“她······她其实是你的亲妹妹的吗?”周雪妍突然紧张的问。
“不,其实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剧情实在有些狗血,她把我爷爷叫爷爷,我以为是我爷爷和外遇生的孩子的孩子,然后······我爷爷告诉我,她其实······是他在一次行动中,被杀的夫妇的孩子,一个是北罗女人,一个是东康男人,他们都是圣战分子······”
木溪文可以想象到,那天,还是中年人的爷爷,把一男一女的两个圣战分子给杀掉了,如果不把他们解决掉,那么一座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也许将会被核弹毁灭,当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和他把门踹开,门里没有严阵以待准备困兽之斗的圣战分子,而是只有婴儿的哭泣声,他小心的将婴儿捧在怀里,婴儿似乎是饿极了,不停的哭泣着,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自己的爱人死后【1987年还发生了以东康和北奥斯尔为冲突方的日月岛战争,这场战争也是诱发当时核战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木溪文的奶奶罗夕楠也是在这场战争中因为举行反战游行仪式被极端分子杀害】他已经足够铁石心肠,可以冷酷无情的做出绝对理智的决定,然而,在这个纯真的小生命面前,他的眼泪流了出来,为了赎罪,他把她起名为木梦瑶,把她当作自己亲孙女来看待。
小主,
“我知道了后,除了感叹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于是我想和她处好关系,结果·····”木溪文苦笑了一声,“她简直太蛮横了,她根本不想和我们这些男生打交到,可能就是一种生与俱来的感觉吧,然后,她和我还有其他八个人都是正义联盟队长的候选人,然后我们就在全球各地的军事基地进行训练,训练了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最终的考核项目就是和在富汗共和国的圣战分子交火,真刀真枪的打仗,我们当时不许带武器,只需带必须的干粮和水,然后让我们拿一个喇叭,用富汗语在圣战组织的地盘上用各种国骂问候他们的母亲,然后他们被惹恼了后就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们就必须去抢他们的枪和弹药和他们战斗,我们必须在那里进行十天的行动,如果你坚持不住了的话,就可以发射一种信号弹,然后就会有人来把你接走,不过与此同时你也被淘汰了,最后只有我和她坚持了下来,在最后一天,她被包围了,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冲进去救了她,她还问我我难道不讨厌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