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宠冠后宫,说出去好有面子啊,说不定,皇后她们也是这么以为呢。可是,我的一颗心里,却是知道自己不被皇上你信任,你是生怕我再做出让你没面子的事儿来,所以才寸步不离地把我带在身边的吧?”
天祚帝道:“话虽如此,可我也是真的宠你爱你,离不开你,如若不然,以朕的脾气,你又怎能活到今日。”
萧淑妃冷笑道:“这个道理,我岂能不懂?我只是想再一次的提醒你,事情本不似你想的那样,更没有那个纥石烈杯鲁的什么事儿,你莫要只听那些人胡说。那杯鲁实是金主的儿子,你若真要杀了他,再想要与金人谈和的话,怕是想也休想了。”
“啪”地一声,天祚帝抬起手来在身旁的桌案上一拍,只震得案上的茶壶茶碗都跳将起来。就听他恶狠狠地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放过那小杂种不是?”
萧淑妃面对暴怒的天祚皇帝,似乎一点儿畏惧也无,语气轻缓地说道:“随你怎么说去,反正我问心无愧,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之事。你本是一条龙,可非得成天把自己想象是成一只王八,这是你自作孽,可与旁人无干了。”
张梦阳听她对皇帝说话居然如此口不择言,全无半点尊崇之意,心里头不禁然地吃了一惊,暗暗地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天祚帝恼羞成怒之余,会猛然间甩她两个嘴巴。
同时,他也惊讶于她心止如水的撒谎本领,明明她是理亏的一方,出轨在先,就是刚才还在床榻上与自己颠鸾倒凤,共效鱼水之欢,此时却还能在老公的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话。一个女人善于隐藏的功夫竟然一致于斯,实在是让人既惊且畏。
他记不清是哪部电影中的台词曾说:“女人的心,就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看这萧淑妃的所作所为,果不其然。
既与萧淑妃有了那层关系,张梦阳的内心深处,也自然而然地对她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因此,当萧淑妃当面怒怼她的皇帝老公之时,心中自然而然地对她生出了一丝担忧与牵挂。
没想到他的这份儿担心倒是多余的了,天祚帝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怒。
更令张梦阳没有想到的是,他一个堂堂的皇帝,大辽国的九五之尊,被骂之后竟然涎皮涎脸地对着萧淑妃嘻嘻嘻地贱笑起来,笑罢之后说道:
“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在身受委屈之时,还能想到咱大辽与金人的和谈,想到国家大事,延禧在此谢过娘娘了!”
说着,天祚帝竟然对着自己的老婆深深地一揖。萧淑妃伸出葱白也似的玉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谁稀罕你做这副死样子,只要你以后对娘娘我多些敬重,别老怀疑这怀疑那的,也就算对得起我了。”
天祚帝又嘻嘻笑着对萧淑妃说道:“好吧,那我就从此以后不怀疑这怀疑那的了,对娘娘你多些敬重,来来来,现在就来让我把你敬重一回。”
“你……你这歪厮,干什么你……大白天的,也……也没一点儿皇帝的样儿……”
萧淑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自上面传入张梦阳的耳中。听她这声音,似乎是天祚帝缠住了她有甚亲昵举动。
张梦阳的深心里面,掠过一缕淡淡的酸味儿。上边的这个美丽女人,刚刚还被自己搂抱在怀里享用过,现在,她却被另一个男人搂住、纠缠住,在他的怀里不情不愿地挣扎着、推拒着,自己却只能在这下面躲藏着听之任之,心中的醋意与不甘,折磨得他呼吸急促,面部充血,使得他产生了一种想要推开头顶上的石板,抢出去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可是令他感到无奈的是,她是他的女人,他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拥有着完全的支配权。反倒是自己,在这其中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
很快,萧淑妃的推拒声便弱了下去,窸窸窣窣的衣服剥落之声,开始撞击着张梦阳的耳鼓。他双拳紧握,呼吸急促,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到了,此刻,他能听到的,只剩下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之声和“噗通”“噗通”的心跳之声。
忽然,一丝细微的鼻息拂到了他的脸上,他一时间大骇,无论如何也想到这间地下的斗室里,除了自己居然还藏的有人。而且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人是畜,真是吓得他灵魂出窍,张大了嘴几乎要大叫出声来。
就在他将叫未叫之时,一个柔软又香喷喷的小手伸了过来,适时地捂在了他的嘴上。
“别说话,是我!”声音极轻极柔,张梦阳一辩,原来是月理朵。
月理朵的声音,迅速平抚了他那因吃惊害怕而狂跳的心。“是月理朵姐姐?你……你怎么在这里?”他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问。
“这间斗室,除了上边的这块石板,还另有一道窄门可供出入,我是从那边进来的。”
张梦阳轻“哦”了一声,脑中一大团疑云,却没有说话。
“皇上这么对她,你是不是吃醋了?”
听她这么一问,张梦阳怔在那里,只觉得一颗心里面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物件丢失了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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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