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都尉,万万不可让大公子死于我江关之下,大公子一旦亡于江关,都尉纵然是立下泼天之功,也必会为刘益州所忌,怕是难以善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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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你还有一族家眷在益州啊。”
严镛颇感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默然良久,方才长吁一声。
“公等之言,我已尽知,且先下去吧……容老夫细思一夜。”
……
吴懿进驻江关的事并不隐秘,很快也被甘宁军的探子探听到了。
此时的甘宁,与其副手沈弥,娄发已是逃亡于关外,只是差这最后一步,就可以奔出蜀中,逃出生天。
但江关的防备与险要程度,实在是超乎了甘宁的意料之外,若是想突破江关,非得乘其不备不可。
但就目下这种情况而言,严镛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己方的动向,他严防死守,将甘宁一众生生的阻拦在了关外。
若是再继续迁延,粮草不继不说,万一广汉郡的青羌兵从后赶上,怕是甘宁等人就必死无疑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几乎就是一条绝境,根本无法破解。
这几日的时间里,沈弥和娄发两个每天都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那种犹如在等死一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发狂。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沈弥和娄发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这一日一大早,两个人便相约直奔甘宁所居住的帐篷而走。
俩人决定了,今日说什么也要问甘宁要个决断。
两人来到了甘宁的帐篷,却有一名甘宁的近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二位,郡丞目下不在帐内,还请两位莫要随意进入。”
沈弥闻言很是疑惑:“这大清早的,甘郡丞跑到哪里去耍乐了?”
那侍卫笑道:“甘郡丞见两位今日焦躁不安,心情不佳,特意亲自清晨领人去附近的山林中射猎,要为两位捉拿些野味来食,以宽心胸。”
沈弥和娄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有些沉默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娄发长叹口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瞅着性命不保,郡丞居然还有心射猎?实是让人钦佩。”
沈弥摇了摇头,道:“甘兄此番出蜀,父母皆随行,家中田产皆废于蜀中,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娄发看向沈弥,苦笑道:“碰着这么一位心大的,也不知是你我的幸还是不幸,罢了,且等等吧!”
两个人没见到甘宁,也别无他法,只能是在甘宁的帐篷外席地而坐,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马蹄声响,其间隐隐还夹杂着铃铛声响起。
那铃铛是甘宁独有的出场BGM,沈、娄二人自然是熟悉的。
二人猛然抬头,却见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奔驰到了二人近前,那匹战马上,有一名身材魁梧,不着甲胄的大汉,正咧着大嘴,没心没肺地冲他们干笑。
那汉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打扮的极为花哨。
他不着甲,身上穿着用蜀锦做成的罩服,还是大红蜀锦,看起来分外张扬,其头上别着一枚羽翎,且犹如青羌一般不束发,一脸的跋扈笑容,颇有些目中五人之势。
这个人就是甘宁。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洒脱……极度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那种。
甘宁纵马来到二人身边来回转了几圈后,然后方才歇马,笑呵呵地对二人道:“久劳二位在此久侯,且看某带什么回来与二位下酒?”
说罢,便见甘宁冲着身后的随侍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这是他早年为祸害时,与他那些年轻的伴当之间养成的习惯,颇有些贼寇习性,但如今入仕了却也依旧未改。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