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婶怕将病气过给苏氏,早上便搬去旁的院子住了,苏氏的里屋用一架屏风隔了块地方,摆了佛龛,此时,苏氏正跪在蒲团上念着经文。
“娘!”秦荽进来,点了只香插上去,也拜了拜,这才看向苏氏:“娘,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苏氏既高兴女儿来陪她,又怕女儿发觉些什么,于是眼神便有些躲闪。
只这一点,秦荽便能断定苏氏有了事瞒着自己。
“娘,您可是有事瞒着我?”秦荽挽着母亲的手臂,站定了冷肃地问。
“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再说,我是你娘,你怎可如此无端揣测娘?”苏氏难得硬气了一回,甩手将秦荽推开:“夜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
“娘,你可知道,我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我希望娘凡事都告诉我,和我商量着来,莫要再自作主张。”秦荽在母亲的面前少了些克制,说话很直接,因为苏氏看似柔弱,实则有些固执,若是不把话说得严肃些,她是听不进去的。
苏氏眉头紧皱,眼神闪了闪,最终摇头。
“娘,可是那老尼姑说了什么?”秦荽干脆挑明了说。
苏氏大惊失色,忙问:“你如何知道?”
随即便是了然地说:“是了,肯定是跟我去的人告诉你的,我说了让他们不要说,不要说,结果呢,哼,没有人听我的话。”
苏氏犹如大冬天被浇了一盆水,突然觉得很冷:“他们表面喊得亲热,老太太老太太,听听,多好听啊。其实呢,谁把我当回事?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娘,不是这样的,大家都是担忧您,您看,问您也不说,我心里能安心吗?”秦荽软了声音,继续劝说苏氏。
可苏氏第一次表现得很生气,将秦荽推了出去,只说自己要睡觉了。
转身离开的秦荽脸色阴沉,对同样觉得事情不妙的李四娘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亲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活菩萨’究竟说了些什么?”
“若是骗银钱倒也无所谓,可我瞧着我娘这样,只怕不是银子的问题。”秦荽又补了一句。
李四娘应下,转身去安排出行车辆等等。
次日一早,秦荽交代刘喜看着香房,自己带着李四娘、小兰、小竹、兰花出发了,驾车的是乔大壮,张老二和张老三都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