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粮荒之事,朕已悉知。”
朱由校轻敲桌案,示意其近身,“然朝廷法度森严,你此举实属越权,当知罪否?”
杨嗣昌闻言,忙跪伏请罪,言辞恳切。
“勿需多礼,朕心甚慰于你的忠诚与急公好义。”
朱由校伸足轻踹,以示亲昵,“但为臣之道,在于忠诚与智慧并重。今朕欲解辽东之困,特设转运司,此重任非你莫属。”
言罢,递上物资清单,详细部署:“朕意户部购粮于京,海运至辽,以解燃眉之急。此间事务繁琐,非你莫属。”
又谈及新设天津水师,意在加强海防,并提及辽东转运之路,海陆并重,策略深远。
“卿可敢担此重任?”朱由校目光如炬,审视着杨嗣昌。
“臣必竭尽所能,不负陛下厚望。”杨嗣昌心中激荡,拱手应诺,深知此职虽任重道远,却也是建功立业之良机。
朱由校见其意坚,遂赐白银五万两,许其自募官吏,以解人手并嘱其完备后上奏,由吏部定档。
一番叮嘱后,目送杨嗣昌携旨而去,朱由校心中暗自赞许。
知人善任,方能兴国安邦。杨嗣昌之才,足以担此大任,望其不负所托,成就一番功业。
至于杨嗣昌心中盘算,那自是另一番风景,却也难掩其壮志凌云,欲借此东风,一展宏图。
杨嗣昌方去,户部尚书李汝华与度支司毕自严便紧随其后,并肩步入殿堂。
“陛下,此乃微臣精心编纂之大明赋税概览,请御览。”
言罢,一册奏章经由太监之手,稳稳置于龙案之上。
朱由校轻启奏章,未及数页,眉宇间已现凝重之色。
大明税制,乱象丛生,收入微薄,亟需整顿乾坤。
大明国库以太仓为主,皇室则依赖内帑。
太仓之收,源自农税,夏秋两季,起运留存,实则地税国税之别。
起运部分,滋养皇室、京官、军饷及赈灾等各项开支;留存则用于宗室、地方官员俸禄及教化赈济。
此外,商税繁杂,过税、住税、营业税、契税等,名目众多,然管理失序,尤其宗室折钞之弊,屡损税基,弘治、正德、嘉靖诸帝,皆曾以此赏赐藩王,更添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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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私设抽分厂,拦阻百货,既损税源,又易滋生贪腐。
税务管理之混乱,致使朝廷对地方财政状况知之甚少,全局难窥。
至于盐税,更是溃败不堪,开中盐法变革后,盐引滥发,市场动荡。
面对此景,朱由校抚额长叹:“朕意将税务之责,自户部析出,另立衙门。”言毕,目光灼灼,望向二位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