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首务,乃丈量田亩,清查户籍。”
宣读完毕,孙传庭环视四周,沉稳道:“稍后,知府衙门将分发条陈,以此为据,考核诸君。”
“下官等定当遵从上命,不敢有违。”
众人虽心怀各异,但见豹韬卫林立,亦只能俯首称臣。
广宁城中,豹韬卫威名远扬,加之军户改制,土地重分,无人敢轻易造次。
广宁卫虽已空虚,然豹韬卫之威,足以震慑四方。
至于文官之态,众人皆知孙传统非等闲之辈,其在陕西之雷霆手段,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如今手握重兵,钱粮充裕,广宁乃至定辽兵马司之局势,自是稳如泰山。
随着军改政改之令逐一落实,广宁改制势如破竹。
孙传庭更是深谙皇帝用意,那千五百人的军法营,实乃掌控驻地士卒之利器,使改制之路畅通无阻。
眼前,辽东地势沙盘巍然,朱由校手中轻摇旗帜,宛若运筹帷幄,实则重演“纸上谈兵”。
今日,他聚焦的是成化年间“犁廷扫穴”之壮举,心中盘算着三路进军大计。
左路,如蛟龙出海,浑河激越,石门飞越,土木河畔疾行,分水岭前蓄势待发;中路,抚顺关隘直出,薄刀山斩棘,粘鱼岭越险,五岭之后,苏子河渡,直指赫图阿拉心脏;右路,鸦鹘关启,灶突山为引,黑松岭穿梭,直捣黄龙。
更有朝鲜劲旅,并肩作战,三路合围,誓将女真势力一网打尽。
“抚顺关,必复!”
朱由校凝视沙盘,轻抚下巴,天启与成化,皆遭女真之患,唯成化时固若金汤,天启则连连失地,防线退至广宁,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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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逼境,最为凶残。”建州之地,难养八旗之众,熊廷弼肩扛千斤重担,局势紧迫。
“礼部尚书孙如游求见。”
一语惊破沉思,朱由校收敛心神,宣其入内。
“陛下,臣有急事禀报,关乎卫所与卫学之存亡。”
孙如游躬身呈上奏章,暗藏机锋,意在韩爌。
“卫学之事,内阁何意?”朱由校淡然询问,目光如炬。
“韩辅言辽东困顿,难支卫学之费,欲裁之。”
孙如游直言不讳,随即话锋一转,“然臣以为,教化乃国家根本,非但不能裁,反当大兴,广开民智,乃至蒙古、女真,皆应纳入教化之网,以文化人,方能长治久安。”
朱由校闻言,目光闪烁,赞许之意溢于言表:“言之有理,扩建之事,速拟章程来奏。”
孙如游领命而去,朱由校手执韩爌奏章,冷笑一声:“庸才误国!”
遂将其弃之一旁,心中已生换阁臣之念。
未几,王末急步入内,呈上赵爽关于石景山开厂之奏:“陛下,龙旺商号赵爽,禀报铁矿煤矿筹备进展,规模宏大,民夫十万,粮铁石木,筹备
朱由校展卷审阅,见数字惊人,心中暗喜,石景山之地,即将崛起新的工业巨擘,国势或可借此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