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刀握笔,于勘合纸上勾勒裁剪,须臾间,后世户口之雏形跃然掌上。
姓名、性别、籍贯、生辰八字,乃至宅邸所在,一应俱全。
更于页末精雕细琢,八格小印,赫然“丁口税”三字,彰显税赋之重。
轻拈指间小印,蘸满印泥,将裁剪妥当的勘合纸精心贴合于新纸之上,骑缝而印,一气呵成。
审视桌上宣纸,朱由校面露满意之色,转而对小太监温言:“速召王末,遣使江西,诚邀制纸巧匠入京,设厂专造此纸,以应户籍之需。”
“奴才遵命。”小太监虽心存疑惑,却也领旨疾行。
“爱卿且近前来。”
朱由校向袁世振招手,展示其耗费一盏茶时光之杰作。
“此户帖之法,卿以为如何?”
言罢,逐一解析:“首页载户主,多为家之主梁;次页述妻室;其后,则子孙绵延。”
“若纳妾又当如何?”
袁世振捋须而问,似有考校之意。
“大明律例,四十无子,方许纳妾。”
朱由校淡然回应,复又调侃道:“袁卿家中,侧室小妾几何?”
袁世振闻言,略显尴尬,却也如实以告:“臣妻在堂,侧室一,小妾二。”
言辞间,尽显坦诚。
“哼。”
朱由校轻哼一声,思绪飘远。
华夏之地,自古一夫一妻为常,偶有纳妾,亦需遵循祖制。
今时今日,纳妾之风渐盛,实乃有违祖训。
“袁卿,归家后,罚银百两,上缴户部。”
朱由校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臣谢陛下宽宏。”袁世振心中虽惊,却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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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需入新法,凡非四十无子而纳妾者,一人罚银五十,递增累加。”
朱由校再下严令,“屡犯不改者,视同偷税漏税,严惩不贷。”
“臣领旨。”
袁世振躬身应诺,却又心生疑虑:“若其家贫无以罚银,又当如何?”
“无银可罚?”
朱由校冷笑,“则遣其至西山劳改营,以工代罚,直至罚金缴清。”
言罢,袁世振缩颈点头,心中暗叹皇帝手段之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