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贼余孽既已肃清?永宁腹地安然无恙?无需防范乎?大明方平永宁之乱,奢崇明便如此忠心耿耿,助我平辽,岂非笑谈!此中必有蹊跷,恐有谋逆之心!"
言罢,朱由校锐目如炬,扫视群臣:"不明战况,便妄下谤书,中伤功臣,何其谬也!"
"都察院失职,请陛下严惩。"
张问达,左都御史,见龙颜大怒,亦是果断,自请其罪,尽显光棍本色。
"张、周二人离川,我军势弱,奢崇明或已整合水西军力,图谋不轨!"
提及东林党人张问达,朱由校怒意更盛。
"治你之罪,便能挽回张、周离川之失?"
张问达欲言又止,苦水难咽,心中暗叹:此等乱象,非一己之力可挽。
大明难治之地,非吏部之权柄,非户部之钱粮,亦非兵部之武力,而在都察院与六科廊。
清流汇聚,言论滔滔,即便是皇帝禁锢言路,亦难遏其势。
"张问达,给朕记住了,若再有此类荒谬奏章扰朕视听,朕定摘你首级,悬于大明门!"
张问达闻言,目瞪口呆,惊愕之余,更感恐惧,连呼"臣"字,却难成句。
此时,礼部尚书孙如游挺身而出,为张问达解围:"陛下,御史们心系国事,虽有不当之处,但严惩恐失民心。儒者以文乱法,侠者以武犯禁,然法不可废,情亦需谅。"
孙尚书之言刚落,殿内寒气逼人,皇帝后续之语,更是令人胆寒:"孙尚书之意,莫非犯法者皆可逍遥法外乎?"
“儒士以文辞触法,侠客以武力犯禁。”
“孙卿之意,莫非犯法者便可逍遥法外?”
皇帝一语既出,殿堂之内,静若寒蝉。旋即,孙如游急声辩解:
“臣绝无纵容之意。”
恐皇帝误以为其偏袒言官,前功尽弃,孙如游不得不阐明真意:
“臣仅虑,新法施于旧案,恐显严苛,有违‘法不溯及既往’之古训。”
“新”字一出,朱由校心领神会,深知新法不可滥用于过往。此乃“既往不咎,过往难追”之理。
越权之议,实为登基新政之产物,往昔帝王,为广开言路,或显仁政,多默许乃至鼓励此风。
而唯有“快乐阿三”之辈,敢以新法追责旧事。
“既如此,便作罢。”
朱由校眼神微闪,轻挥衣袖,张问达暗自松气,却闻皇帝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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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暂且放下,但张卿需谨记,都察院若再行越权,朕必严惩不贷。”
言罢,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张问达心领神会,连忙应承:
“臣定遵旨行事,整顿都察院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