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掺着火一样,烫得她心头一热,钟意躲闪着避开了他注视,捧着蜂蜜水老老实实的继续喝着。
蜂蜜水不似刚才那般难以入口,清润淡淡温甜划过喉咙,缓解了瘙痒的不适。
钟意突然喊了他一声,眸一抬发现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喉间一紧,又忘记了刚才叫他是想说些什么。
程弈南等了十几秒见钟意没有下文,也没有细究,回想了一下钟意的体温计放在哪里后,默默地走到客厅的抽屉中找到了体温计。
“我......”
“先量体温。”
钟意的话被程弈南又堵了一下,乖巧地从程弈南的手里接过体温计,探到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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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钟意这么老老实实的模样,程弈南才无奈道:“看你不回信息,我差点就以为你在家里昏过去了。”
“我刚睡醒,于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没来得及回。”
厨房里,粥的香气逐渐扩散,钟意闻到了香甜的肉味,肚子情不自禁地跟着叫了两声。都说生病的时候要吃白粥,但钟意口味偏浓,要是让她生病的时候吃白粥,她宁愿不吃。
“明天可以不吃白粥吗?”钟意把体温计从衣服里拿出来,眼巴巴地看着程弈南。
她好怕明天程弈南给自己整一锅白粥过来。
程弈南看着体温计上的刻度在38度,没说什么进厨房盛了一碗粥给她,难得看见她娇气软嗔的模样,怪可怜的。
夜晚,钟意吃过药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觉但是脑袋疼的又睡不着,哼哼唧唧着睡了过去之后,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浸泡在水中,汗水湿淋淋的黏在身上极其不舒服,起身去洗个脸,晕眩感让她撑着墙壁久久不能动。
口里都是药涌上来的苦涩,钟意接水漱了漱口,可那种强烈的难受感依旧不消。
脸色一变捧着洗手台几个反呕,刚才吃过的粥都吐得一干二净,就差把黄疸水都给吐出来了。
她缓了缓随后抬脸,只见镜中以前美艳精致的女人都快变成憔悴无神的丑女人了。
门外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钟意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洗手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钟意才意识到不是幻听。
“有什么不舒服吗?”程弈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想来也是听见自己刚才的呕吐声了。
他竟然没走?
钟意洗了把脸,用纸巾擦干净才低着头开门出去。
她轻声安慰,“反胃,吐了两下,没事的。”
程弈南就当没听见一样,像先前一样用手背又探了一下她的体温,热感只增不减。
“你这样不行,温度还在一直升,去医院吊个水吧。”
钟意顿了顿,默默的摇头,“再睡会就会好的,药也是医院开的,不用再去医院了。”
眼看她就要回房间继续睡觉,程弈南眉头一皱大手一伸,紧箍着钟意的手臂没放开,钟意感觉到他的坚持默了两秒。
她神色微闪,视线从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挪到他的脸上,淡唇轻启,“我不想去医院,而且这个点去医院不合适。”
话一出,钟意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很容易让人误解,什么不合适?是人还是时间。她想解释又怕自己解释出来多此一举,万一他没有想这么多呢?
程弈南眸色渐渐暗了下来,沉默着没搭话。
月光从阳台处透出了幽色,风轻轻的吹,从阳台上半遮半掩没关紧的小缝中汹涌而进,阴冷大肆席卷,冷意跟暖气抗衡不下,两人相继地沉默使得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沉默良久后,程弈南垂了眸,躲开了钟意欲言又止的眼神。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