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山暗道一声晦气,怎么赶上了这个时间?
本来按计划,他们在七月十五之前是可以赶到京城的,这下好了,赶上了中元节。
只是,中元节不应该闭门不出吗,这里怎么那么热闹?
难道习俗不一样?
掌柜接过路引,眉头一挑,抬起眼皮看向他们几人,黑漆漆的眸子似乎不会转一般,看的人心底发毛,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呵呵~”
在场的几人听着这笑声,心底莫名不舒服,这人的目光看向他们的时候,也让人心底毛毛的。
何书山想要说什么,身后的孩子忽然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腰部,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我害怕。”
另外一个小孩也有些惊恐的扑进了女人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的打量着客栈内的几人,随后又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将眼睛遮住。
何书山的妻子徐玲月安抚的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路上,身体很不舒服,她的脑子有些胀痛,不太想说话。
何书山赶忙去安慰孩子:“没事,没事,等下就去休息。”
他将孩子抱了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掌柜将路引还给他们,让店小二带他们上去:“吃食稍等片刻。”
看着那两个孩子,面上似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几位若是遇上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或者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切记要保持镇定,不要乱跑,也不要大喊大叫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
何书山被她的话弄得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但掌柜说完之后却又趴了下来,似乎刚才说话的不是她一般。
真是一个怪人。
何书山嘀咕了一句,跟着那木愣愣的店小二上了楼。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掌柜才抬起头,喃喃自语道:“真是有意思,这枉死城竟然来了几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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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柜台上的碎银子,她伸出三根手指,将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轻笑出声,轻轻一捏,碎银子立刻变了形状,成了一张薄片。
将其一点点重新塑形,最后捏成了一朵小巧的银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盆里。
完事后,叹了口气,又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楼上。
何书山抱着不肯撒手的孩子,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内比他想象中要干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整体不错,但就是不知道为何,他的鼻尖总是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味道他并不陌生,是纸张的味道。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转身四处寻找了一番,味道比较浓郁,但屋内并没有书本什么的。
想来也是,这书籍价格昂贵,也不可能会放到这里。
可能是什么东西,味道和书很像吧。
将孩子放下,但小孩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小孩的力气极大,也没个分寸,让何书山的颈部疼痛不已。
另一个孩子也是惊恐的抱着徐玲月不撒手。
徐玲月强忍着不舒服的身体,安慰道:“怎么了,囡囡?”
看着孩子有些发白的脸色,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确实容易生病。
感受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常。
徐玲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也害了热病,要不然脑子怎么如此疼痛。
女孩咬着嘴唇,眼中有泪,哭出声来,“那下面的人好可怕。”
“可怕?”徐玲月和何书山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这孩子在说什么。
是在说老板娘可怕?
哪里可怕了?
那掌柜不仅说不上可怕,还能称得上漂亮。
女孩脸上满是惊恐:“楼下的那个叔叔好吓人。他的舌头伸的老长。”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长度。
那长度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
“还有一个伯伯,他的脖子断了一半,搭在肩膀上,身上都是血,胸口上还有个大洞,好恐怖。”女孩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啪往下掉,显然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