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阻止不了她的话——
“然去年大旱,前年水灾,今年南方却是大收,各地也基本是风调雨顺,怎么又说没钱?”
她将视线放在户部尚书老头的身上,淡淡笑意在眼里弥漫,却在其他人看来是要开坑人的征兆。
“回陛下,今年您说要建温泉行宫,户部自然配合工部,一切按最高规格去执行,钱自然也就少不了……多花了些。”
“荒唐!”少年突然暴喝,想发作的皇帝就这么被堵住了,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所有人看着她一边抚胸口病弱咳嗽,一边指着户部尚书的鼻子骂:“陛下乃九五至尊,一朝天子,受万民供养!国库的钱怎么可能只是满足陛下小小的要求就空了?!怕是一些人在其中中饱私囊了吧!”
户部和工部的人全都吓得跪下来,大喊陛下冤枉。
户部尚书顶着压力,和凌陌对呛:“宰相莫要空口无凭污蔑我等,在朝为官多年,臣一心为民为国,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今却要遭到一个毛头小子随意编排!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说到后面,他跪拜上首,一把鼻涕一把泪假哭起来。
“行了行了!”皇帝眼神不耐看向户部尚书。
他竟然推脱是建造行宫花费过大。
宰相说的对,他是天子,天下百姓每年上供那么多钱,怎么就因为一个小小行宫就用光了呢。
“去查!看看谁敢在和匈奴打仗期间贪污!查到绝不放过,统统革职收入大牢!”
一个混乱的早朝又结束了。
军饷被糊弄过去,反而查起来贪污,镇远侯……现在该叫镇远将军了,要是收到消息,怕是能气死掉。
“宰相今日又惹了众怒……”
“以后若是陛下……他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慎言!”
……
凌陌慢悠悠朝外面走,绛紫的身影与银白的雪地交织在一起。
她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孤寡仙气,那是对权力和地位的冷眼,也是对世间繁华的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