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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很快就动了起来。
离开的宣传和准备几天前就开始做了。
逃难而来的十几万百姓非常配合,他们才到蓟州不久,还来不及对这里产生归属感,再离开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很多原蓟州城的百姓也愿意走,几年前他们也曾亲眼见识过女真人的残暴,前几天又有那么多金军死在蓟州城下,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女真人回来了会干什么。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人心存侥幸,认为女真人不会赶尽杀绝......
武从文没时间做更深入的思想工作,同时也对这些人的心理报以理解。
小主,
毕竟任谁有安稳日子过也不会想要折腾,更何况还不是小折腾,而是抛家舍业的大折腾!
“耶律兄放心吧!我娘她们会照顾好孩子的。”
脑袋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安大全,伸手拍了拍耶律特奴的肩膀。
几天前的那场生死大战,早就让以前那点儿因为民族不同而产生的隔阂彻底消除了。
耶律特奴道了声谢,眼睛却始终盯着后方。
安大全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兄弟。
其实两人本可以和家人待在一起的,因为他俩都是重伤员。
伤兵营虽然也是独立成军,可毕竟不用冲在一线,想办法照顾一下家人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耶律特奴说自己只是一只胳膊骨折了,又没断,不耽误上阵杀敌。
被他救过性命的安大全听说后,也坚持不进伤兵营,他要待在这个新认下的兄弟身边。
因为他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死亡的气息!
蓟州城大战结束后,身受重伤的耶律特奴再遭重击----他的妻子死了。
耶律特奴把责任都归在了自己头上,因为妻子是饿死的,绝食!
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不信任的眼神......
蓟州城外,武从文也在看着黑压压的百姓,心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最终能活下来。
至于坚持留在城内的人,他看都没看一眼。
把希望寄托在女真人的仁慈上,那就听天由命吧!
人群逐渐走远,武从文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
“从现在开始,没有军令所有人不得下马!”
“饿了,给我在马上吃!困了,给我在马上睡!就是拉屎撒尿,也自己想办法给我在马上解决!”
熟悉的命令又一次从他嘴里说出。
只是上一次是为了训练,这一次,是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