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坚吃惊地看了一眼周寒,又望向初彩云。
初彩云垂着头,手里紧紧绞着惨白的手帕。
突然初彩云手中的手帕洇出了一圈灰白的印迹,紧接着又是一圈,竟是有一滴滴的泪落在手帕上。
“你知道吗,昨晚那个淫贼又潜入了一个可怜的姑娘家,欲行污辱之事,幸得姑娘母亲在侧,呼救之下惊动了巡城官兵,才免遭毒手……”
周玉坚奇怪,这些事他好像没对周寒讲过,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下边的差役那儿听说的?
周玉坚听周寒继续说:“幸而这姑娘没遭毒手,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淫贼固然是主凶,而你则是帮凶。”
“你们把他抓住了?”初彩云,十分震惊,不顾自己脸上还有泪,抬起头问。
“不错。”
“为什么还要带我来?”初彩云慌了,赶忙又低下了头。
“虽然抓住了他,但当时他未来及的行凶,所以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采花贼,却一口咬定只是去偷东西。奸淫和行窃的罪名相差极大,若判他行窃未遂,最多打上几十板,再关两三个月,他便可以放出来。但奸淫便是死罪。”
“这——我也不知道。”初彩云想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可这句话,心虚的她如何也出不了口。
“县令大人现在就可以判他的刑,待到几个月后放出来。你也看出来了,人一旦对一种事情上瘾,是很难戒掉的。待他出了牢狱必定还会再行凶。到那时,他每祸害一位姑娘,所造成的罪孽,你就要担上一半。如此积累,待到有一天,你也会恶贯满盈,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一抹白色滑落,初彩云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她身子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花朵,很是可怜。
“他做的事,为什么要惩罚我?”初彩云颤抖着声音问。
“因为这次明明可以让他罪有应得,可因为你的包庇,他逃过一劫,你与他之间就牵连起了因果。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事,必有你的一半因在内。但若你今日肯揭发他,那就是与他斩断了因果,他以后的生死罪罚,都与你无关。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周寒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一边。
初彩云依旧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她摸索着,将手帕拾了起来,将手帕依旧紧紧绞着。又过了一会儿,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定,抬起泪痕已干的脸,一脸决然之色,“大人,我见过那个采花贼的面容,我可以认出他来。”
“哦!”周玉坚心里狐疑,望向周寒。周寒冲他微微摇头,周玉坚心里明白了。他重重拍下惊堂木,高声道:“升堂,带马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