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从踏焰的船舱里出来,来到甲板上。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带起水沫打在身上,冰凉透骨。
船左右摇晃,人站不稳。宁远恒只能扶着船舱壁,顶风而行。
宁远恒此时有浓浓的无力感,纵然自己曾是纵横沙场的将军,纵然有一身的武功,在面对这样的境况,也是束手无策。
梅江江面上,李清寒隐去身形,巡视江面。
大风刮起岸边的树木枝条,在空中乱飞。不少看着粗壮的树木,树冠直接折断,垂落到地面。
还有些稍弱小的树木则被连根拔起,倒进了江水中,然后又被水浪卷向远处。
江水一浪涌着一浪,撞向岸边,那里停靠着的一些小渔船,被风刮得四处碰撞。
有的船没拴结实,直接就被刮跑了,有的则能听到船板咯吱咯吱裂开的声音。
李清寒轻叹,这场风不知道又有多少渔民受损。
原本许多能在夜间行驶的大船,此时也都纷纷选择靠岸避风。
李清寒心内略松。只要伤不到人,风神爱怎么折腾,就由他折腾。
突然,李清寒看到江面上孤零零一艘大船,还在迎风行驶。
李清寒皱眉,是谁这么不要命。
她飞过去,落在船甲板上,听到船夫的抱怨声,“这么大风的,还是逆风,是不能行船的,这太危险了,搞不好会……。”
“你就别埋怨了,我家大人也是心急。他那宝贝要是有个好歹,谁也赔不起。”
后面这句话说话人,李清寒感觉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她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马鼻声音。
李清寒顺着声音走进船舱中。
地上伏卧着一匹火红色的马。马的精神很差,从头到尾都贴到了船板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双无神的眼睛还偶尔眨动一下,真像死了一样。
“踏焰,”李清寒轻喊了一声。
踏焰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它,但它很虚弱,连头也抬不起来,马头不安地在船板上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