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那时善堂中有一个曾经养育过三个孩子的妇人,帮周启峰照看周寒,能从周寒那动作上看出些端倪,才让周寒顺利成长。
长大以后,周寒随周启峰乞讨,有时也会自己出去乞讨。有几次被人打,打得浑身是伤,最厉害的一次是被打得胳膊关节都脱臼了,身上到处都有又青又肿的伤,她也没哭一声,掉过一滴泪。
“对呀,”周寒突然也反应过来,从周启峰怀里钻出来,用手指沾了一下眼中的泪,泪有些冰凉。
再看周启峰的怀里,被她的眼泪沾湿了一片,“我怎么流泪了?”周寒也惊讶了。
周启峰看着周寒哭得通红的眼睛,不由心疼,这个从来不哭的姑娘,对他是有多依恋,多想念,才能哭成这样。周启峰只觉得为周寒做的一切都值了。
“我都来了,你就哭成这样迎接我?”周启峰笑着说。
周寒用衣袖抹抹眼睛,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看呆了的周冥和刘津。她忙拉着周启峰在院中石凳坐下,然后对周冥和刘津道:“你们两个跪下,给阿伯磕头。”周冥和刘津乖乖地跪下磕头。
周启峰扶二人起来,听周寒道:“这两个是我在来江州的路上认下的两个弟弟,这个小的叫刘津。”然后一指周冥道,“他叫周冥,”
周启峰听这个孩子也姓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周寒继续说:“他的名字是我给起的,以后他便是我们周家的顶梁柱了。”
周启峰听周寒这么说,笑道:“我这一生未娶妻,到最后却也人丁兴旺,儿女双全。”
周寒拍着胸脯道:“只要有我在,我会让阿伯生前享受天伦之乐,百年后有儿孙尽孝。”
周启峰听了哈哈大笑,道:“你阿伯我还不老,还想不到死后那些事。”
周寒听了周启峰的话,抬手将周启峰头上戴的斗笠摘了下来。
果然,周启峰比在襄州时,年轻了十岁不止,以前看着有五六十的样子,而现在至多四十。
脸上的皱纹也淡了,一双眼睛精芒四射,哪里还有半点老态。
周寒有点吃惊,喊了一声,“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