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发现你太容易受伤了,在罗县被祁冠刺伤,前几日又伤了腿,身上带着药保险。”
梁景指着一个带红色花纹的瓷罐说,“这是治外伤的。”他打开另一个青色花纹的瓷罐,挖了一小块青色膏泥,边给周寒涂抹手腕,边说,“这是活血化瘀的。”
周寒的手腕之上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令她非常舒服。不止是身体上的舒服,还有心上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周寒看着认真的梁景,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梁景抬起头,一脸狐疑。
“你的样子……”周寒没说完,又咯咯地笑起来。
原来梁景这位王府世子,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起个床,吃个饭,都有十多个仆人围着侍候,哪里干过活儿。
虽然周寒交待给梁景的活儿很简单,但他沾得身上到处都是面粉,好好的一件蜀锦长衫,都失了光泽。他的额角和鼻尖上也变白了,弄得像戏台上的小丑。
一位清隽矜贵的世子,和戏台上的小丑,这巨大的视觉反差,周寒想不笑都不行。
店里没有镜子,梁景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过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也明白了。他不生气,反而十分愿意看着周寒笑,“阿寒,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若换上女装,那一定是楚楚动人。”
“干活去!”周寒立刻绷住脸,给了梁景一脚。
江州城东市,澄碧楼。罗真一身常服步入楼中,早有伙计看到迎上来,“贵客是一个人,还是会客?”
“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罗真道。
“好咧,您楼上请。”伙计热情在前面带路。
罗真抬头之时,看到伙计朝他使眼色。
这座澄碧楼看着只是一座普通的茶楼,其实这里是勾陈卫在外执行任务时的一个联络点,这里的伙计、账房、掌柜都是勾陈卫的人,但同时也是罗真的人。
罗真上了二楼,迎面走来一个长相白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他轻轻喊了一声,“哥。”
这人正是罗一白,而这座茶楼的掌柜也是他。
罗真看了一眼罗一白,冷淡地问:“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