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承认,还是梁景想的周到。她静下心来,听公堂里传来的声音。
“穆小姐,你继续说。”宁远恒带着怒气,又强硬的声音传来。
“不用她一个女子说。我也不会偏信一个女子的话。将穆大人带回去,我自会问清楚。”
厉王声音气势逼人,若非宁远恒这个沙场上下来的将军,换一个气场弱点的,就会被厉王所压制。
“难道王爷就偏信穆传恩这个杀人犯的话?”
“穆大人杀没杀人,还没定案。何况,本王相信谁,还用不着宁大人来置喙。”
穆传恩听出来了,厉王是在保自己。他明白自己要一口咬定,不能承认。
“王爷,我冤枉啊!我和宝荷是少年夫妻,又有三个儿女,恩爱无比,怎么会狠下心杀她?”
但穆传恩的话,此时无人理会。他不过是一个矛盾点,真正的矛盾并不在他身上。
“穆传恩犯的是杀人罪,王爷为何不让证人说话?”宁远恒怒问。
“证人满嘴鬼话。何况儿告父,罔顾人伦,是大逆之罪。这种人的话,如何能作呈堂证供?”厉王冷冷地说。
“穆传恩为了富贵,杀死结发妻子,灭绝人伦,也是十恶不赦大罪。穆映秋为母平冤首告,非但无罪,而且是大孝。她的话如何不能信?”宁远恒反问。
“大人!”穆映秋见宁远恒如此维护自己,胆子大起来,“既然王爷不信,我还知道一个证人。”
“好,你说。”宁远恒忙问。
“我知道当初穆传恩收买的强盗是谁,住在哪,抓他来一问,便知穆传恩是否雇凶杀人。”
“你这个不孝女,你就为了不嫁人,要把亲父置于死地吗?”穆传恩痛心疾首地大吼,“你还买通贼人嫁祸为父。”
“我一个闺阁女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日日连绣楼都不下,家里的下人都可为我作证,我又如何出去找了贼人来嫁祸你。何况我每月月钱不过二钱银子,就是从小攒到大一文不用,怕也不够给人家可以为我卖命的好处吧?”
穆映秋的一番辩驳,倒让穆传恩无话可说了。
穆映秋对宁远恒道:“大人,自从我知道我娘是被穆传恩害死的,我就时时注意穆传恩的一举一动。一日晚上,让我偷听到穆传恩与那个贼人的谈话,那个贼人叫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