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更是堵得呼吸困难窒息。
那颗疼痛的心,挂在胸口滴着血的颤抖。
终是忍不住,时吟往旁别开了目光,微仰头闭了闭眼,似才没让眼泪给涌出来。
前面,古瑟顿了顿,缓了许心绪,盯着面前颤巍忘言的古侧打量了一眼,嘴角突然一勾,道。
“古老爷,如何,古二公子是我亲手杀的……”
他幽幽的说着,抬起左手来,那把五彩冰晶飞刃就漂浮了他手心上,在古侧面前扭头瞟了眼,又得意的盯着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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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东西幻的匕首,亲手插在了他的胸口,一刀没死,我又补了道力,抓着匕首柄,狠狠的刺了进去,那么斜着一划拉,口子从胸口直接裂到了腰腹……”
残忍的手段,被古瑟那么悠闲儒雅的一叙,让听着的人感觉,那东西就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当场在受刑。
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能有多窒息,就有多窒息。
要不是他现在亲口说出,别人告诉他,古侧多少还有点不信呢,怎样都觉得他没有那个胆,或那么狠。
闻着的古侧意料的身子跟着古瑟的叙述及动作颤抖了下,然后就一直颤颤巍巍的抖着。
时吟在边上听着,那把刀,亦觉得像是插在了他的胸口。
——他得有多绝望心痛,才会如此做?
得多窒息痛恨无助,他才如此又将这创伤给演讲了一遍?
那是他亲人啊,逼他至此!
心痛与绝望的何止他父亲那样的失子之痛?
如若他们不逼迫他至此,一个善良正常的人,何至于愿意背上弑兄的罪恶?
处处逼自己往绝境走?
气氛突然沉寂窒息。
很压抑。
仿若时间跟着疼得停止。
屋内安静窒息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半晌。
“你,你……你就不怕我让你入狱吗?”
古侧终是压抑不住窒息的气氛,颤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古瑟。
呼吸都有些不畅,眼睛亦通红充着血丝,震惊憎恶的盯着古瑟。
这小子,疯了!
闻言,古瑟突然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悠然的瞟了他眼,骤然冷哼笑了声,忽然又换了个无谓的调调,把刚才窒息的气氛又换了一换。
他这父亲,比时吟他老子都狂。
仗着财大气粗,他有什么不敢的?
敢随意将他母亲处置,敢肆意纵容自己妻妾胡作非为,敢欺君罔上,把他当工具,功替名顶。
这大逆不道灭九族的事都敢,他有什么不敢的?
古侧被古瑟突换的气氛口气给唬的愣了一愣
还没适应。
古瑟幽然的打量了他几眼,嘴角笑意自然,眸色却倏然幽冷。
他微敛眸子,凉凉的盯着古侧,手上飞刃骤然无声消隐。
“入狱,可以啊,欺君罔上,大不了,整个古家一起入地狱呗。”
漫不经心无谓的道了句。
听着古瑟无所谓悠悠然说的话,古侧突然被气得发抖,嘴唇哆嗦,思绪无章间,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古瑟。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好歹自己也是将他养大的人,还给了他生命!
虽让他受了罪,但生活上还是让过的还算优越。
让自己儿子姨太抵罪抵命就算,他怎么还想拉着整个古家入地狱?
这不狼心狗肺?
这话,古瑟有一顿,他木讷了须臾,沉吸了口气,默然放下刚才持飞刃的手。
“呵,对啊,你怎么就把我养成了白眼狼了?”
古瑟冷清哼笑了声,叹的悲凉。
眼眸红润,就差没有流了泪来。
是啊,他怎么就走到了这般地步?
怎么就过的这般凄凉悲哀?
还如此无情无义,残忍嗜血?
若是她母亲泉下有知,她……得多心疼?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
不想要,丢弃便是。
何必给颗枣吞了,却要将他从里到外都剐出来?
他是人啊,不是木头生铁,会痛会难过,会懂感情有尊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