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梦人间雪,终是负了少年鸿
爱恨情仇一念间,到底不过一私愿
夏蝉冬雪春颜色,不留少年当年笑。
常道世间多繁华,谁曾留梦到苍老?
到底不过痴嗔贪梦一场,尝尽了酸涩与沧桑苦果。
人间,终究只是历劫之地,不然,为何受罚的神明与仙者为赎罪而被贬人间?
——人间……终是炼狱!
皇宫,寝殿。
轩辕琦似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的躺在宽大的龙榻上,锦被奢华,亦衬不出他丝毫生气。
大殿内,文武百官侍候了一殿,低低私语,焦头烂额,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国师到,大家都立即噤了声让了条道出来,迎望向了从殿口跨进来的白月卿。
殿上烛台全燃,将殿内照得似没有丝毫阴影的位置。
门口的霜风吹扬他的衣袍长发,优雅而清华,于这样的场景下,如一道圣光,自身似散着耀眼的光芒般,格外的出尘,惊艳了所有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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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大臣们呆呆的望着,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仪态失态。
所有人都似看到了一道希望,眼神明亮,望着他从门口跨入,一直到殿前。
所有人几乎都到场,唯独时吟没来。
这是轩辕琦在最后气息奄奄的时候嘱咐过身边人了,因时吟自身都免持,他怕他折腾担心。
可见,轩辕琦于他这皇兄,还是有情的。
白月卿长身立殿前,扫了眼似要人满为患的大臣们,眉头微凝皱了起来。
看这架势,轩辕琦伤势蛮严重的。
来的时候,也听大监说了,找到两人的时候,轩辕琦被一剑贯心,他的侍卫雪落被一剑封喉,想是当场便没了气息。
如此手法,当真不是一般的狠厉。
只是,他们都是有武之人,如此手法,要不就是对方武艺超群,要不就是……亲信之人所为。
白月卿皱紧了眉头,在群里扫了眼,没有找到于君的身影。
“让所有大臣都回去,圣上不会有碍,杵这多人,扰了圣上休息。”
白月卿突瞟着身边上的大监淡然道了句。
闻言,大监有些犹豫,左右望了眼大臣们,低头犹豫着。
“国师,这……现摄政王也不在,圣上……”
圣上伤势严重恐……的话没说出来,被白月卿瞪了眼,愣是给吞回了肚里。
白月卿瞪了他眼,转身便朝内殿走。
“圣上有什么,本座拿命赔他!”
呃……这话他真敢说!
小皇帝都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御医都束手无策,他还能救?
显然欲驾崩的架势了,他……
大监被他低沉的话吓得哆嗦了下,犹豫了秒,朝一旁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带大臣们去别院候着,自己悻悻恭敬的跟了白月卿身后。
内殿,侍了几人,先皇坐在龙榻前,忧心的盯着紧闭双眼,气息似无的轩辕琦,仿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白月卿将他从下往上扫了眼,于他面前停了个合适的距离,大监便微躬着身站他身后一旁。
不管轩辕琦吊着一口气,前皇帝不让位,白月卿也不出声,就那样平淡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了榻上的人身上。
先会儿还生气盎然勾引他,这会儿……
人类果然脆弱。
太上皇回头瞄了眼白月卿,视线重落了轩辕琦身上片刻后,才道了句。
“国师来了?”
无神的搭了句,仿没有灵魂般,也没有想着要让位,或移开,就颓然的坐榻前。
那刚才一瞬回头,白月卿看到了他眼睛通红,布满了红血丝。
许是哭过了。
白月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太上皇就想这样守着他,等他凉透?”
啊,这话说的,可真是高傲没礼貌!
这会儿,太上皇没有了往日的戾气,闻言只认命般的沉重叹了口气,缓缓无力道了句。
“琦儿被人一剑穿心,正中要害,……还有一丝气,许是想见你吧?”
太上皇说着仰头似哽咽的道,眼眶已憋得通红欲滴血,却愣是没流出泪来。
话落,犹豫了许,他抹了把脸,费力的缓起了身来,大监见势顺势忙上前扶。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平静的白月卿,沉吟了许。
“这辈子朕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香火延尽于此,一个赴死,两个傻儿子都喜男子……”
怅然着,太上皇终于忍不住泪眼模糊了。
他用力撑开眼皮缓了缓,将眼泪憋了回去,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哽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