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中午,赏轮哥打电话给我,他跟我说,他去我家找我了,但我那会儿不在家,我说我赶不回去。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要凑人去诺湾镇,因为在那里发现了魔靥,所以准备赶去祭灵驱魔。”
“你确定他说的是祭灵驱魔?仅此而已吗?”菁说最后几个字的音加得很重。
“确定,赏轮哥是这么说的。”
这让菁原本紧促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丁点儿,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忧虑不安的神色再次回来了。“黄娜托萝,他有没有问你,茆现在住在哪里?”她问。
黄娜托萝以难以察觉的程度微微一怔,但她很快脱口而出:“有啊,他说去茆家看见院子的铁门锁起来了,看起来像搬走了,所以就问我知不知道茆搬去哪里了,我说我不知道。”黄娜托萝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转而问道:“菁姐,赏轮哥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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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嗯……这就怪了,”菁感到疑惑,“他和谷布南火是咋知道茆在哪里的。”
众人沉默了一阵。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城东的缰矢城关口了,黄娜托萝将车开上高速公路,正正地往北开去。由于远离了市区,气温更低的缘故,高速公路的路面上有更多没有融化的积雪,还有结成条状的冰,高速行驶的轿车轮胎轧着冰雪发出“吱吱”的声响,风在车窗外呼呼地大声刮着。
“菁,实际上我和湫都还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后排的湘忽然问道,“是否方便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这么担心茆,他会遇到什么危险,魔靥到底是什么?”
湘的发问打断了菁的思虑,她道:“啊呀,刚才思绪有些乱,把你们忽略掉了,对不起。”菁挠挠头发,似乎在梳理叙事思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一分钟后,菁开始了从头的解释。
“两年前的冬天,缰矢城的上一任魔裔薛耿自觉命不久矣,便准备将魔裔禅让给后人。一天夜里,有四个人来到茆家,强制将茆带到了恶魔祭院,并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内在祭院的魔幕里监管茆,给茆讲授恶魔古经。这四人是恶魔族的核心成员,他们负责传达与实行魔裔的教令,这就是四大魔铎士。今天下午来家里的那两人就是其中的两位,不过年纪更小的那个,谷布南火,也是刚接替上一任不久。有一些需要召唤魔灵的仪式,都需要四大魔铎士的参与。在今年夏天,茆刚成为新一任魔裔不久,薛耿就在睡梦中死去了。而接下来的半年里,前任魔裔的墓碑上先后两次显现了血色骷髅头的印迹。在一本极其古老的典籍《恶魔神学》中有提过这种现象,据说,一年内出现第一次代表着‘魔纪更替’,关于这点,魔族没有统一其义,不过现在来看它可能指代几天后的世界末日;而出现第二次,是‘魔盅日’到来的前兆,而还有一些书籍也提到过‘魔盅日’,解释是世界上所有活着的生灵将会在那一天全部死去,尽管并不知道世间生灵死去的方式是什么。总之,在今年这个现象第二次发生后,缰矢城的魔族们就进行了祭属言仪式,望恶魔保佑世间生命。”
“但是……”菁沉重地长吐一口气,继续讲道,“今天下午,那两个魔铎士来家里,告诉茆发现了魔靥,可能这就是新的线索,老实说,刚听到时,我真的不敢相信。”
菁望向窗外,顿了顿才又说:“恶魔,究竟是什么?在恶魔学中,恶魔的实质是与其它宗教的神灵对立的存在,这其实和某些宗教对恶魔的定义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恶魔学教派对恶魔的觉察并没有只停留在它的毁灭性阶段。但这也意味着,恶魔确实具有毁灭的一面,恶魔学认为这种毁灭性并不是‘恶’,而是神性的特质,其中一点,‘恶魔’渴望成为掌控者,成为凡世主宰,祂们会使用魔力指示人的行为,这些行为通常呈现为犯罪、疾病、癫狂。有些恶魔先灵在没有受到足够的祭祀时会产生积怨,当积怨过多,祂们便会附着在人类身上,我们就称‘魔靥’降身了。‘魔靥’表现出彻底的癫狂,不会死去,且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毁灭世界上一切生灵……”
“‘魔靥’降身人类在之前都只是传说,”菁继续说,“但如果谷布南火他们说发现‘魔靥’是真的,那这可能就是魔盅日到来的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