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也过来喝两盅暖暖身子吧!”张永福笑着招呼道。齐桂兰知道张永福酒后无德,便笑着说:“你们快喝吧,嫂子戒酒了。”
“咋就戒酒了?你不是挺能喝的吗?都将我灌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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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跟老娘们瞎磨叽了,她不喝,咱喝咱的。”现成说着给张永福倒上酒,递了筷子。张永福笑着说:“没有漂亮嫂子陪着喝,那还有什么劲?”
“哎哎,你可千万别提漂亮二字,都徐娘半老了,还漂亮个屁嘞!”
“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想当年……”
“得得得,这酒你还喝不喝?”现成立刻打断了张永福。张永福听了,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笑道:“想当年,嫂子确实漂亮。常言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嘛!”
“孩子在家,你就少说两句吧!”现成笑道。但张永福说得一点没错,想当年齐桂兰长得确实很漂亮,也确实陪着张永福喝过酒。那是轰轰烈烈的运动刚开始不久,张永福是民兵连长,怂恿手下非要揪住齐桂兰是“国军”军官太太这一点批斗她。现成心里自然十分害怕,他想,自己挨批斗也就算了,哪能让自己的女人再挨批斗,因为汉魁与支书万志和有亲戚,所以经常借汉魁之手给大队领导送点东西,当然,有时也单独请张永福来家喝场酒。酒酣耳热之际,张永福便免不了说些挑逗的话。只是有一次,张永福喝醉了,醉眼迷离,看着齐桂兰那张漂亮的脸蛋,便心猿意马起来,趁现成上厕所的机会上前搂住她,欲行不轨。
“她爹!她爹!”齐桂兰又羞又气,压低声音喊着现成。怎知现成正在茅房里扶着墙犯迷糊,根本没听见。张永福见现成过不来,愈发肆意妄为起来,两人在屋里撕扯起来。齐桂兰挣脱不了张永福,气得浑身颤抖,眼泪都出来了,又不敢大声嚷嚷。恰在这时,崇高过来找晓梅有事,看见张永福对齐桂兰动手动脚,低声呵斥道:“畜生,你想干什么?”
“嘿嘿,开开玩笑,咋,咋了?”张永福咧着嘴一笑。崇高一听怒火中烧,上前就是一巴掌,接着低声骂道:“畜生,回家玩你娘,玩你姐,玩你妹去!”
“你,你小子敢打我?吃,吃了熊,熊心,豹,豹子胆。”张永福挨了打,捂着半张脸低声喝道。崇高看着张永福那丑陋的模样,心一横,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让你也长长记性!”
“你,你,你等着!”张永福捂着脸,踉跄着往外走了。崇高顺手拿起了一根顶门棍:“我等着你,你不来,你就是那婊子养的,龟孙王八蛋一个!”
齐桂兰当着晚辈丢了脸,慌忙躲进里间。现成好不容易从茅房里挪出来,没见到张永福,便醉眼朦胧地问崇高:“你,你咋来了?大队长呢?再,再喝两盅,我肯定能把他拿下!”
崇高见现成叔醉成这副模样,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齐桂兰受了如此委屈,但又害怕邻居知道,只能小声哭泣道:“嗯嗯,都是你交的好朋友。”
“咋了?”现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齐桂兰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急忙掩饰道:“这狗熊,一出门就尿,嗯嗯……”
“嗨,我当啥呢!这,这狗日的就是这毛病。”现成嘿嘿傻笑着说,“他哪次不是这样呀,走不到茅房就尿,这有啥稀奇的,哎,崇高咋来了?不,不会是把张永福拉去喝,喝酒了吧!”
“瞧你那熊样,这狗日的去喝尿了!”齐桂兰转身回了里屋,嘴里却破天荒地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