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两人喝得正好,正厅门外时公公被清雅拦住,“时公公,侯爷和殿下还在喝酒,你不能进去!侯爷号称千杯不醉!”
时公公无奈地苦笑一声,“戴夫人,侯爷是千杯不醉,殿下不能喝醉!”
清雅莞尔一笑,“不劳时公公吩咐,本夫人马上去准备醒酒汤!”
时公公一摆手,“戴夫人,快去准备吧!忠勇侯府果然是龙潭虎穴!一般人来不得!府中仆人一个个凶狠之相!”
太子高寅在戴府前后待了一个时辰,戴云和薛恒搀扶着高寅坐上马车,时公公独自驾车回太子府。太子的马车逐渐消失在戴云的视线中,这一夜果然不平静,清雅站在戴府门前,嘟着小嘴,不停地抱怨,“公子,侯爷,太子还真是不认生,若是三天两头来戴府,本夫人要烦死了!戴府的门房是摆设吗?连一个太子都不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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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恒干咳一声,转身大步走进大门,不想再听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戴云瞪着清雅,此刻对面前的女人也是不知如何评论,拉着清雅的手返回后院内室,“夫人,那人是太子,康国的储君,说话前要想一想,有些话不能当面说。”
“公子,为什么?为什么?”
“明日宫宴你还是别去了!你若是见到云霞长公主,定会吵起来!”
对于这个戴夫人,时公公很是恐惧,高寅坐在马车上,低声问:“老时,你如何看戴夫人这个女人?”
时公公轻吹一口气,“殿下,戴夫人,宛如长公主殿下,刁蛮任性,不服输,谁都敢顶撞。”
高寅叹息道:“这样刁蛮之女人只有老师能制得住!”
在高寅回府的路上,一直有一个人在暗处跟踪,这人身后还有一人在紧紧盯着。待高寅进府,这两人纷纷离去,前面那个人是秦国派往康国京城的刺客涂利秃发,后面那个人是薛恒。这是戴云暗中的安排。
这件事颇为怪异,戴云一直想不通此事,“此人背后站着谁?秦国太子项林?秦国东平王项坚?此人对我并无恶意,想必是那个人所派。”
刚想通此事的戴云坐在内室的书案前,拿起毛笔做了一幅画,画中景为大虞乡茶山雪景,题词为安平四年正月十三戴元伊作于京城,题诗为青山有幸埋忠骨,山河无恙慰英魂!
不知何时清雅身穿睡衣跑过来瞧着书画,笑着问:“公子,这幅画真好!莫不是明日宫宴之上献于陛下的贺礼?”
戴云的心思被清雅看透,尴尬一笑,“明日一早令雪儿拿到京城西市坊明石斋装裱一番,明夜要用。明石斋这个书画链条是该起作用了!陶克这个经商奇才将名冠京城!”
清雅听不懂这些话,也不想听懂,拉着戴云的手,低声问了一句,“公子日后做事需谨慎些,戴家先祖乃康国开国功臣,世袭至今,早已引起陛下的猜忌,若太子一旦落败,戴家百年荣耀将毁于一旦。”
戴云深知清雅的担忧,轻轻揽清雅入怀,“夫人,当年宸王虽身死,早已为太子留下一众兵将校尉和文臣,家父亦是宸王的忘年交,只要太子不胡来,定能坐稳太子之位。宸王乃康国高祖皇帝之嫡亲后人,与宁王和定王皆为高祖后人一脉,陛下和璟王是康国世宗之嫡亲后人,这两支皇室宗亲皆不一般。”
清雅不想理会这些恩怨,呵呵一笑,拉着戴云去睡觉。皇室倾轧,历来如此,戴云对此极为厌恶,不料他也深陷朝堂,想离开请辞都不行,只能在这肮脏的政治旋涡中随波逐流。
第二日的朝堂戴云依旧没来,大理寺卿甄春林上报昨夜死囚成天兴畏罪自杀于狱中,太子高寅满意地点头,站在崇文殿中,瞧着一众文武百官,大声宣布:“今夜元宵宫宴,众爱卿莫要忘记!还有一事,今夜宫宴忠勇侯将盛装出席,到时众爱卿可与忠勇侯一醉方休!散朝!”
太子高寅大步走出崇文殿,殿中一众文武百官纷纷离去,左丞相司马绶瞧着定王高瑛,低声问:“定王殿下,忠勇侯的病可否痊愈?”
定王摇着头,表示不知此事,笑着走出崇文殿,留下一句话,“司马大人莫要猜!忠勇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