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寅用余光瞧了一眼时公公,此时时公公点着头。
“老师为本宫考虑得深远,本宫亦不能辜负老师一番美意!此案依刑部所奏,主犯贞盛和从犯于西流放黔州三年。康铭枉法贪墨,即刻抄家,闯入康府的一众刺客皆依律判刑。另表彰国子学一众学生敢上表陈情,今年朝廷选才优先从国子学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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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寅大声宣布,此时多了几分自信和坚毅。
戴云下跪磕头,“臣遵旨!”
凌筱成亦道了一声,“微臣谢殿下隆恩!”
高寅轻轻推开窗户,春日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禁不住轻叹一声,“望天下寒门学子能知本宫之心!”
凌筱成领旨离开书房,单独留下高寅和戴云两人相处。
“老师,此案背后之人是谁?可曾查出来?”高寅低声问道。
戴云轻声讲着,“殿下,贞盛交代贞利生前和二皇子交往甚密,背后之人不是二皇子,定是那个人,如此轻判,皆为殿下考虑。”
高寅吓得一激灵,转身看着戴云,“京城之中暗流涌动,此次是凌筱成,下次极有可能是老师,二皇子虽远去云州大军历练,那个人的手段太高明,一般人很难破解!”
戴云点着头,“陛下多次和臣对弈,不观棋风,只看对弈之人品性。此次北境四州陌刀营组建,臣这个云州大军陌刀营主将身份亦藏不住,如此以来,臣定会为百官所忌惮,殿下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高寅冷笑一声,“老师这个振威大将军,每到一处调兵用不着虎符,戴家在大康军中的声望甚高,京城巡城司的肖成风当年只是文肃侯戴大将军的一名亲卫,本宫令人查过当年父王留下的一众将校,这些人对戴家亦是毕恭毕敬。即便老师不是云州驻军陌刀营主将,父皇亦不敢轻易动老师,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戴云沉思片刻,尴尬一笑,“殿下莫要取笑微臣!戴家的一切荣耀皆是殿下和陛下所恩赐!但凡殿下有令,戴家无一不从。”
太子高寅轻声叹息,瞧着面前之人,轻摇着头,思虑着未来不可预测之事,庆幸戴家两位侯爷皆站在自己一边,今生得此一人,太子之位甚为稳固。谁也不会想到戴家几经起落,依然能再度恢复元气。
戴云今日继续为太子讲学:
“殿下可知一事,死诸葛吓退活仲达!三国对峙,司马仲达被诸葛孔明的木雕像吓退,司马仲达乃一方名士,如此惧怕诸葛孔明?此事为何?”
太子高寅一时不知如何做答,“老师,诸葛孔明当时已死,司马仲达为何如此惧怕?定是看花了眼,亦或是不敢相信孔明已死一事。”
“殿下只答对一半, 诸葛孔明已死的消息尚未得到证实,司马仲达不敢相信此事,更害怕此事为真,若此事为真,司马仲达率兵返回国都,定会被其主曹叡收取兵权。若无诸葛孔明,亦无司马仲达。此为树敌之关键,现在殿下和二皇子在争夺圣心,若无二皇子,殿下的太子之位便不稳固;殿下可善加利用敌人,如此方能成大事......”
高寅好似读懂戴云的深意,方知今日授课只为一个道理:
树一个可战胜的敌人,随时可彰显其强势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