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应元斜睨了他一眼,眸中尽是高傲与轻蔑之色。
“回禀大人。”
川蜀县令谄媚地一笑,眉眼间透着狡黠与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镇抚使既已奉旨前来,我等自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确保那钦差大人难以寻得半丝破绽!”
闻听此言,崔应元心中的忧虑稍减,但仍不忘嘱咐一句:“如此便好,镇抚使此人非同小可,他久经沙场,历练无数,一双眼犀利得很,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位身着官袍的县令轻抬双手,作揖而上,语调中带着几分从容:
“方才钦差大人遣书一封,言及粮草之事需稍作延缓,想必途中略有阻滞,无甚大碍,不过即便大人先来属下也能保证他查无可查。”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论是粮草,还是那唐剑秋一同驾临,于我而言大差不差,届时,只需以礼相待,恭恭敬敬的地送他进去就是来,
想我在这宦海沉浮多年,岂会惧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更何况,那唐剑秋不过是个嗜武成性、短于智谋的武夫,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不过是贪恋这份功劳罢了;
即便他真查出些什么,凭我跟魏公的关系那不是信手拈来!”崔应元信心十足,好像拿捏唐剑秋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不过大人还是要小心些才是,毕竟他是前指挥使陆逵门下的弟子,其父更是位高权重的顺天府尹,甚至还有做大理寺少卿的兄弟为其撑腰,其背景之深厚,不可小觑啊!”
川蜀县令自知唐剑秋身份特殊,又不便动他,到了那时只怕脑袋早已不在脖子上。
崔应元却不屑一顾,轻轻摆了摆手,笑道道:“不过是个靠关系爬上来的黄毛小子,有何可惧?
这世间男儿,哪个不贪恋温柔乡、美人颜?只消将他侍奉得舒舒服服,再赠以美人珠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川蜀县令认为言之有理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恰在此时,一名衙役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敬畏。
“禀大人,钦差大人的车队已近在城郭之外,敢问大人有何吩咐?”
川蜀县令面色一凛,目光如炬,扫视过众人,沉声道:“都给我听好了,务必尽心竭力妥善款待钦差大人一行,若有丝毫怠慢不周之处,小心你们的脑袋!”
“遵命!”
衙役们齐声应和,随即躬身退下。
不多时,远远望见尘土飞扬,车队缓缓驶近,崔应元与县令对视一眼,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