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女冲突

年少的李红霞,在醉人的深春里,如痴如醉,看一眼,那小麦的肤色,如同时令小满,忍不住要带着怜惜要抚摸一下,象爆熟的杏,看着黄,瞅着酸,咬一口,酸中存甜,滋味千秋,在牙舌之间,舍不得下坠到胃里。

高孝民以打针为名,堂而皇之抚摸过她们的腚,正因为有了比较,才有了不同的发现:一个皮松肉软但骨头之下,溢着火,欲灭未灭。另一个皮紧肉润骨头下喷射着岩浆一样的火热,容易烫伤,赤烈得让人不敢靠近,如鹿乱怀般冲动。

骚公鸡一只,光长得好看,可惜老了,通到心上的骚筋却长粗了,长废了,他饿得慌,来者不拒,吴洼子村那些年老的、年少的妇人、甚到是黄花大闺女的屁股,还不是哪个想摸就摸?人食五谷杂粮,那些年缺吃少喝,饥一顿,饱一顿,大病小病追着人生,有了病,就得打针吃药,你的腚再隐秘,还不得送到他的手下,医术算是高明的,至少打针不会象朱少臣那样疼。

朱少臣年届五十有五,是个干巴巴瘦老头,全身长满了筋,整天阴沉着脸,戴着副褐色老发镜,整个人象玉石被无数次打磨过,瘦骨嶙峋,他打针既慢又疼。这个老头,写出的瘦金体字,堪称一绝,这两个人曾经是长时间占据吴洼子村卫生室。朱少臣象棵老筋盘头、虬枝扎煞的老榆树,经年不衰,经年不长,干瘦得笑比哭还难看。

小主,

高孝民有一双女人的玉手,温润而不潮湿,他的手象刷子,在女人腚上刷出酥软。

周氏唤名枝蔓者,四十多一点点岁,丰满到爆裂,在弯弯曲曲的吴洼子村,找不出第二个挺着大乳的女人,她的乳房,象产后奶着小羊的母羊,她的男人姓郭,名成林,长年累月在煤矿,一年当中有十多天假,周氏生下俩男娃,带着婆婆生活,生性刚烈,男人们既是羡慕又是妒忌的骂声中,感知她象玫瑰一样怒放,既然是玫瑰,花叶间的枝上,就带着撩人的刺,在人们的唾沫星里,被描述成破鞋,鞋虽有过多个洞,但也不是谁想靸就能靸的,在吴洼子想靸这双鞋的人,有群狼,更有猛虎。

从什么时候起,周氏和高孝民有一腿的事,就疯言疯语传开了,据一些讲述者说:在什么地方,周氏怎样恬不知耻和高孝民睡在一张床上,头朝东,脚朝西,叠罗汉把床弄出撩人的声响,转述者添油加醋,并且说那是一个风轻云淡、月朗星稀的春深之夜,听得见鸟语,闻得花香,水流潺潺,那是欲望在深深浅浅地流淌,叫春的猫,象娃娃一样呻唤,肆无忌惮在家前屋后狂奔,撩人心魂断人肠,许多光棍汉,把有些灼热脚伸在被外,臆想周氏的丰满欲流的身子,玉脂凝华,荒唐的芽子在疯长,男人会象野兽狂躁,“我Ⅹ周枝蔓!我Ⅹ周枝蔓!”

有周氏干活的地方,就有一堆男人虎视眈眈,他们只是远远地血红着眼,饿狼般如同蚊子一样叮着她看。

面对这种眼光,周氏习以为常,除了少数几个稍有品相的男人,敢在人堆里和她开着粗俗的玩笑,这其中就有二土匪刘长根,老狐狸贾福生,田家兴虽贵为记工员,三十出头,虽一表人才,可家里穷得如龟裂四通八达的缝隙,父亲酗酒,母亲常年药罐子不倒,五岔路口倒的药渣子,十之八九都是他们家的,靠药续命,家里稍有盈余,便送卫生室,这病得的:好不了,也死不了,不喝药,就得呻吟,老悍症,虽有出嫁的姐姐的接济,那也得拆东墙补西墙,他虽眼热周氏,但他也知道:周氏不可能和郭家离婚,转嫁于他,就算他使尽浑身解术,顶多做个露水夫妻,但名声就臭了,名声在那个缺吃少喝的年代,唾沫星淹死过多少人,所以他虽悸动,身体某个部分在悄悄膨胀,也只能把欲望的唾沫咽到腹腔里。

李宜忠是条癞皮狗,无论周氏怎样给他难堪,他还是会象小丑一样跳出来,半是勾引,半是开玩笑,话糙得象锯口一样锋利,当然,这得躲着牛芳芳,和他的一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