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步三个坑

“可惜了!”

“这家兄弟这么多,能撑起天的,也就李红旗,人家是真红旗,猎猎作响!李宜忠虽如狼似虎,倒是没把这仨养四,要是四是他,我估计这会儿你们早双飞双宿了!”

“大,别瞎说,我命不好呗,就这命,注定了要苦情!”一河晚霞,一河绚烂。桨声欸乃,河鸟啁啾,正是一天心舒意怡之时,不管是炊烟,还是漫卷的烟火气,都能让人神驰欲往,格格不入是怎么来的?剪不断,理还乱,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上赶着的情,廉价的一文不值,一个不能只看外表,外表千篇一律,灵魂有趣才万里挑一,有的人就是表里不一,所以这无端的撒得不值。

“大,我错了,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差一点儿又错了,我为我迟迟没被相中而高兴,与一个寡妇争什么高低长短,太不值得了!淤塞的心,一下子就通了!”江娇用力摇着桨,搅碎的水,像烧开一样沸腾。

呆呆的,木木的,没长心,长心不留缝,李宏图是不是有病?瞎长一个伟人大脑壳,里面是不是没有脑仁?浊水流泻,时光空耗,可遇更可求,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获取,他却波澜不惊心不动,没有用嘞,呆瓜一个,那看过江娇和薛萍的人,分得清谁好谁次,一眼看透,一个愿意倒贴,另一个却摆手拒绝,李宏图偏就在适龄时,做了万人不解的事,结果两个都丢了,最后实在是没有下坡路可走,去了徐州,一头栽更贫穷的乡下,和个寡妇成婚,这个寡妇年纪一大把,孩子十多岁,因为在云龙山上挖煤,被深埋井下,脾气不好时,就把李宏图骂得狗血喷头,这叫不屈呀,人领的时候不走,鬼抓的时候飞转,这不就一活该吗?可怜的李宏图是多么可恨呀! 周五正王(方方正正,样子好。)的东西他不爱,还是不敢爱?偏就爱啃歪瓜裂枣,是不是特别丑的东西,特别好吃?他咋这么重口味呢?别人学不来,这会儿像一粒沙子,扔徐州一个小村里,过上了饥寒交迫的生活,这是要忆苦思甜咋地?

李红旗胆子小了,明明那是一个发财的机会,可他拧巴半天,愣是不要,偏偏要把生意介绍给同行老张。原本是要坑老张一把,老张不明就理,就顺竿子爬,结果就发了笔小横财。李红旗事后拍大腿,这本来机会是朝着他去的,初出茅庐的他,手抖了,心慌了。都说初生的牛犊子不怕虎,可李红旗在关键时候,心就这哆嗦一下,像得了静脉曲张,心就斜里走,张老叫张永和,和李红旗同行,占据的是上水头,人从大路上下来,第一个就到老张那儿,且收沟点就在路边,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势,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叫卡头皮,老张不做或别人不上张家,这生意才轮得到李红旗,他们暗中较过劲,互相说过各自坏话:你比如秤上缺斤短两,或是秤上做文件章,使假秤铊,还有以好充次之类的常见问题,时间久了,这些小把戏,都成了轻车熟路。

有天后半夜,李红旗都洗了脚上床了,等着嵇氏秀铃来云雨,可就这时,大黑狗冲着井一样的小胡同,汪汪汪大叫。李红旗把没吸完的烟头,按在一块破碟子里,“秀铃,你看看有什么事?没事抓紧睡觉,明天还得上厂里拉货!”

“哎,就来!”她在水井旁洗脚,夜正在向深处坠落。

有个衣着考究的人,就走到灯下,“请问,收货的李老板在吗?”

“哪位?”

“我在!什么事?”

“有件东西你看一下,能给多少?”那人朝着声音的方向东张西望。

“稍等!就过来!”才洗干净的脚,又插进馊臭难闻且胶粘沾脚的破球鞋里,有些跌跌撞撞走出来,他们平时安睡的地方,就在货场中心,脚下自然是散得到处各种货物。

李红旗走过来,见这人衣着考究,相当有品味,想来一定不是一般人,“什么东西?咋不白天过来?天到这会儿了,我看看?”

“李老板,你看这东西怎么收?”来人看样子是打听过,把手中一个造型奇特的铜腚子递给它,孤灯下熠熠生辉,看样子没用过,不是废品,是新品。

“这是什么东西?”他翻过来,调过去,用手掌掂掂,“是铜的吧?就一两?”

“李老板说笑了,要是就一个,不值当的,反正就这个,一堆呢,论斤论两?”

“论个,恐怕你亏,还是论斤吧?一斤3块5,多了我没赚头,少了你吃亏,能卖我全要了,不能卖,你就另谋高就!怎么样?”李红旗咬下嘴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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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斤以上!有磅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