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往外轰人哟,走不走是我的事!”
“你不走,我走行不行?”我熄了灯,走进如水的月光里,一路向南。
“看看,这还狼母拱蒜地去,咋还一头不了一头,二大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子枝出来泼水,和我妈拉话。
“搞不懂,从小到大,一直拧巴!”
“是不是两女争一男?”
“目前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郝慧跟了出来,月亮如同佛光,世界泼洒一片银白,我漫过汪嘴,走在祖父推独轮车开辟的沟路上,巴根草跟地毯一样厚实,我的心却百般难受,想到祖父,他虽离去,却让人怀念。
“你还挺牛的,我来找你,你去把我一个人扔你家里,你几个意思?”
“就一个意思:让你知难而退!”
“我咋这么不信呢?明知山有虎,我还偏向虎山行!”
“你就行行看!”
“我哪一点儿入不了你法眼?比祁秀玉差哪儿?”
“我……?”
王慧云又一次把李宏发骂得狗血喷头,她越来越看不上他了,男人的阳刚和独断专行,是李宏发身上缺少的,她的几个哥哥,可全是这一类厉害角色,别看她的嫂嫂们走在外面叽叽喳喳,到了家里,就厉害的猫,立刻拢了爪子,有时不需要男人们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李宏发与他们想比,那都不能叫男人,没有温情的浇灌,更没有土匪的霸道,每次都是软磨硬泡,把人的精力耗尽,而非心甘情愿奉献上自己,他们更多像一对对掐的猫,每一次情欲的交配,都要经过打斗与对抗,很多时候是一拍两散的累,各睡各的被,她还会烦他打呼鲁,这样旷日持久的内耗,身心俱疲,很多时候索然无味。
李宏发经常没有调戏肖贵红,肖也是半推半就,偶一日雪夜,两个哆嗦的人,就钻到了一个被筒里,两颗不同受伤的心,就阴阳电刺出眩目的火花,那一夜只是开始,不是结束,它如同鸦片,一天不吸,三天不吸,就手足无措,肖氏对于这段婚外情早就有清醒的认识,可以有情,不可以破家,所以李宏发在王慧云那里没有得到的释放,在肖这儿一蹴而就,时间久了,李宏发觉得亏欠肖,想用金钱来弥补,每月工资只有那么多,全被王慧云收走,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这种事肖从来不提,觉得这只是情的沉沦,但在李宏发看来:这是只往篮里抓不看秤呀?良心哪儿过得去,与其跟抢奸似去王慧云嘴下去讨那些儿施舍的露水珠,还不如和肖氏大开大合纵欲,这来得更爽更切,只是这心拧巴,她不说,他得自觉,要不然这婚外情长不了,所以他挖空心思多加班,赚额外钱,来贴补肖氏,经常性逢着肖生日或是什么特定节日,带肖去吃个饭,或给她买些东西,肖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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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言谢,更不买什东西回赠,一切理所当然,她老了,老得有味,丈夫吸咂无味的东西,就便宜旁人吧,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还得趁人家高兴,才能赏口吃的,李宏发那时三十多,肖五十多,李宏发超不过十天,要不怎么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那一湾温情,一腔劲道,怎么体现?腊肉虽老,吃着风味,勉强半饥不饱,李宏发拧巴的心舒展了,王慧云不找他,他决不再去找她,释放有了空间,要是和肖氏有过那事那天,李宏发就给王慧云甩脸色,“你也有渴的时候?我累了,改天,这一改就改得没影。
有时不加班,李宏发通常最后一个走,顺道夹带点儿私货,厂里不用的废弃,比如电线,机器下来的小铁,小金属,不要小瞧了这个,日月积累,还挺吓人,李宏发不敢把这些为人不耻的小恩小不惠往家里拿,而是丢在废弃的豆腐房,隔一段日子拿去收废品人那儿卖一下,少则几十,多则上百,这些钱,全部补贴到肖贵红那里,他还像自鸣钟那样鸣响过,这叫两不误,王慧云不给的,有人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随着心越来越大,就深陷其中,最终因深夜偷东西,被厂里仨个保安抓个正着,一二百废旧机器,也往家偷,这下好了,给人下跪都不起作用,最后被开除出厂,按说这是最轻的处罚,按当时经济活跃的程度,许多人已经下海了,在城里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他弟弟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