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灯光太暖,裴忱眼底染上几分温暖。
指腹蹭蹭温宿脸上那道划痕。
温宿觉得脸颊痒痒,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望向裴忱。
“醒了?”裴忱又换上欠揍的模样,“醒了下来吧,还挺重你这只胖蘑菇。”
实际摸着有些硌手,唯一有点肉的地方也只有屁股。
温宿刚睡醒软绵绵的,“是你,太弱,没有力气……”
裴忱散漫扬眉:“我没力气?”
温宿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了,咕哝道:“我又没有让你一直抱我。”
不提抱不抱的,裴忱死死抓住方才那句太弱了,“我有没有力气,你比我清楚,温宿。”
“我不清楚。”温宿离他远远的,睫毛颤得极度心虚,“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忱笑了一声,靠在椅背懒洋洋转头,“温宿,谢了。”
这么恶劣的人,还能主动道谢。
温宿有些意外,同时心里有微妙的满足和喜悦,原来自己也会被需要。
回想裴忱脑袋蹭他,哀求他帮忙,乖戾的猛兽被驯服了一般。
“没什么,我们……也是朋友。”
温宿注意到自己说出这句话,裴忱忽然又拉下来的脸。
哪里说……错了?
温宿想不明白,索性由着他自己慢慢气。
到达公会的行政大楼,司机轻车熟路驶入停车场。
裴忱率先下车,懒着腔调对温宿说:
“你得和我一起去,走个流程,今天晚上可能要睡椅子了。”
“嗯。”温宿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紧张。
跟在裴忱身后,听他狂到没边的发言,“跟着我就行,公会跟我家似的,不知道来多少趟了,只要我在这,没人敢碰你。”
如果别人说这句话,温宿会觉得在吹牛。
从裴忱嘴里蹦出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于是踏进大门,温宿瞧着裴忱嚣张至极,对着禁止吸烟的牌子点了一根烟抽。
“裴忱。”大厅楼梯缓缓走下来一瘦高的男人,看他叼着的烟,皱了眉。
裴忱嘴中吐出一口烟雾,“江队,好久不见。”
江队:“半个月前刚见过。”
裴忱:“是吗?”
果然,和这种流氓说话早晚得被气死。
江队压着火说:“上来吧,做笔录等待调查……他是?”
注意到裴忱身后的温宿,江队不急着离开了。
发现两人贴的很近,看起来关系也不一般。
裴忱抬手揽过温宿的肩膀,“我同学,也是联盟学院的学生,您的好大侄江北行也认识。”
江队眼睛如同鹰眼,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温宿,“不,我好像在南部海峡见过你。”
温宿后背瞬间冒出冷汗,睫毛颤得如濒死的蝴蝶,垂在身侧手指倏地蜷缩,忍下转身就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