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微微点头,陆天明跨门而入,“微臣拜见陛下。”
皇帝伸手一抬,竟是让他坐榻边,“坐,朕近日抱恙,御医吞吞吐吐,木头先给朕瞧瞧,一会咱们再谈。”
陆天明很自然坐在榻对面,“哦,微臣唐突。”
两人齐齐伸手,崇祯盯着他的眼睛,陆天明回应一个淡淡的微笑。
屋内四人却大气不敢出,两个金袍对坐,何曾想过这种场景。
陆天明号脉完成,示意另一只手,皇帝也没有犹豫,立刻换手。
过一会陆天明收手,“陛下血气方刚,没什么病。”
崇祯笑笑,“是吗?木头也和御医一样,吞吞吐吐?”
“陛下也许心烦气躁,失眠盗汗,食欲不振,这是心病,无需服药。”
“心病?木头是济世良医,难道束手无策?”
陆天明嫌他啰嗦,直接从怀中掏出刚才温体仁给的圣旨,“陛下无需给微臣下新的圣旨,两张大印纸即可。”
崇祯双手猛得一握,差点破防,鼻翼大张,显然在强忍怒意,呼哧,喘了一大口气,“木头要玉玺白印做什么?”
“杀人啊,剿匪能有多难,趁东虏大雪被困,调塞外骑军入中原,别说流贼有三十万,三百万也不过是个数字。”
崇祯两眼大瞪,眼皮突突突直跳,温体仁这时候道,“忠勇侯,流贼并非三十万,至少有六十万人,三十万是虚数。”
陆天明嗤笑一声,“六百万也是个数字,陛下一句话而已。”
崇祯捏捏眉心,缓了一会,抬头问道,“卿家需要多少粮草?”
“这个说不好,若只需要一个月,三万石管够。”
崇祯以为自己听错了,“三万?!”
“没错,大军本来也用不了多少粮草,陛下好似忘了,塞外大军是商号养军,他们只有饷银和草料开支,没有朝臣管理节制,自然也无人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