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一座道峰,久无人迹。衔月阁亲传弟子之一刘熙来在一座道宫门前。
轻轻推开大门,但只见内中一蒲团之上,铺陈着一件道袍,拂尘丢在地上,并无人影。
刘熙叹息道:“云天师叔祖,已经化道了吗?”
他转身看向殿外,只见云端之上,有不少衔月阁弟子在争斗追逐,死者已不下百人。
数位亲传弟子站立虚空,俯视山峦:“阁主尚不能自保,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他们早已投在石业成麾下,此刻奉命收编阁中弟子,凡不听号令者一律抹杀!
有弟子嘴角流血,身上带伤,却依然不愿同流合污:“你等是衔月阁弟子,而非他石门的家奴,怎么能够做此欺师灭祖之事!”
一人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杀了雪娴,衔月阁依旧是衔月阁,此时归顺,尚能保存弟子之名,否则便是要你身死道消!”
宗门中大部分人皆已选择归顺,只有少部分在顽抗。另有一部分人逃出衔月阁,远遁避祸。
刘熙轻轻叹息,挥手将大门关闭,端坐于道衣前,闭目自语道:“师叔祖虽已羽化,可这道场却还是栖身之地啊!”
……
明月殿前,有弟子匆匆赶来,冲石业成拱手道:“启禀师父,阁中弟子大都已经归顺,少部分人负隅顽抗,师兄弟们正在清理!”
石业成微微一笑,对雪娴道:“你大势已去,还是尽早让出阁主之位,我还是那句话,绝不会负你!”
雪娴不答,这样的场面她早想过,只是没想到果真发生:“看来我不该将宝压在一个少年身上。”
言罢,雪娴背后大月当空,道势冲霄而起,挥手祭出一根凤头银簪,道韵绵延,镇压虚空。
“明月簪?”
石上流嘴角勾起,手中一把银色宝杵飞上半空,月华笼罩,光芒大射,道势与明月簪不相上下,分庭抗礼。
秦茵眉头一皱:“原来月光杵一直在师兄你的手上,难怪你有恃无恐!”
这两件道器俱是衔月阁所传,地阶上品道器,威力惊人。
石上流道:“为请阁主退位,老夫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败在月光杵下,也算全了你这千年的威名!”
雪娴不答,与石上流踏上虚空,以道器相拼
另一边,秦茵对上另两位太上长老,勉强支撑,渐渐不敌。
石业成看向陈清歌与白世济:“你二人不如一起来攻,也可多出几成胜算!”
白世济摇摇头,抚须退到一旁:“老夫无心参与争斗,刑堂此番置身事外,两不想帮!”
“哦?”石业成看向陈清歌:“这便是你的同窗好友,患难兄弟?”
陈清歌冷冷一笑,看向衔月阁诸峰:“阁中有上百长老,岂见有一人到此?事已至此,老道无话可说,更无人可责!”
石业成点点头:“既如此,我送你一程体面!”
……
“这都是怎么回事?”
黑幕之中,魏寻欢跟随着身前之人踏空而去,不知何方。
那日他威胁叶凌将他带入明月殿,哪知一切尽在雪娴预料之中,出手将他擒拿,九死一生。
好在雪娴未动杀心,只是将他关起来。可今日上午时分,又有人将他放了出来,并要带他去寻找陆离。
魏寻欢心中自是不愿,如此任人摆布,岂是他的性格。
但只因自己的道器宝扇在身前黑袍人手中,故而不敢不从命。